赵宜钧见她脸上一行是血,一行是泪,哭得极是凄楚不幸,顿时心中怜悯之心大起,毕竟这丫头伴了他这么多年,且一贯和顺灵巧,奉侍得体贴全面,哪像他娶的阿谁母夜叉,半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夫主。且他先前屋子里那些丫环,除了这丁香和另一个茉莉,余者都被孙喜鸾给撵的撵,弄死的弄死,剩下的就这两个旧人了。
太夫人又好言安慰了赵宜钧几句,贰心中绝望已极,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边,一言不发。一时他娘陪着孙喜鸾一齐到了,大太太一进门给太夫人行了礼就道:“都怪我这孽子,这不长进的东西竟对他媳妇动起手来,还闹到老太太跟前来给您添扰!只是现在钧儿媳妇受了委曲只想着要回她娘家去,还求老太太劝劝她可别就这么走了!”
“你那媳妇那但是左相夫人的亲侄女,我仗着长辈的身份教诲她几句也不难,可她那性子,是能吃人经验的?我就怕你先打了她,我这太婆婆又把她训上一顿,她岂不内心更加的火大,更加闹着要回娘家。俗话说得好,家丑不成传扬,难不成你和你媳妇这点子内室里的小事闹得满都城都晓得不成?且闹到最后还不是得我们服软,到当时再到那孙府上去给你岳父母赔罪接人,不是更加丢脸?”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只要大奶奶能消消气,便是将奴婢撵出府去,另卖了人,奴婢也绝无牢骚,奴婢只是怕大奶奶的性子最是个不饶人的,定要打死奴婢才好出气。只求大爷念在奴婢从小就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好歹替奴婢跟大奶奶求个情,留奴婢一条贱命吧!奴婢便是做牛做马,也忘不了大爷的恩典!”
便一把将她扶起来道:“你是我的丫环,要打要骂,也自应由我做主,做甚么倒要我一个当家主事的爷们去跟阿谁夜叉讨情?她若敢打杀了你,得先问过我答不承诺!这些日子你就先呆在这书房,看我去跟那蛮不讲理的夜叉美意实际实际!”
这府里另有谁能帮他呢?
见外祖母问本身的意义,采薇只得道:“既然大表哥求到了外祖母跟前,这事外祖母天然还是要管的,只不过不是替大表哥做主,而是替大表嫂做主!”
但是这合府高低,又有哪个长辈能为他做主?他爹娘必定是站在孙喜鸾那边的,若不是他父母从旁压抑劝和,他早不知赐给她多少巴掌了,哪能忍耐到现在。虽说娶了孙喜鸾他是得了很多好处,中了武状元,还得了世子的位子。可这究竟他想要的,还是他爹娘想要的?
赵宜钧顿时面前一亮,这位老太太虽对他们大房一贯极其冷酷,但却最重男女尊卑、礼法规矩。也确如王贵所说是极不喜好孙喜鸾的,那夜叉曾好几次跟他抱怨太夫人竟然给她冷脸瞧。如果本身求到她跟前,求她好生经验这孙媳妇一顿,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