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喜鸾固然娇纵,可到底是个年青媳妇,那里是太夫人的敌手。太夫人拉着她手跟她说了一个下午,先是跟她说了一番安远伯府嫁女儿的端方份例:“我们府上嫡女出嫁按例是公中出一万两银子的嫁奁,庶女是五千两。如我们这等人家嫁女儿,除了一应家俱陈列、衣裳布料、金饰头面外,天然还要再给女人些陪嫁的田产、宅子。”
宜芳的奶娘领着两个小丫头在饭桌上摆好了饭菜,说道:“女人睡了一天,快用些饭菜吧!”
哭了一番穷后,太夫人开端给孙喜鸾出主张,“实在这陪嫁出去的宅子,不过是面儿上看着都雅罢了,少有效得上的,陪畴昔也是闲置在那边的居多。还不如多给芳姐儿些田产抵了这宅子的份儿,且每年还能多收些田租的进益。朝庭赐的功劳田是不能动的,祖上传下来的那一百顷田产都在离京几百里开外的处所,比来的一块田产在通州一带,有六百七十八亩上等旱田,当年是八两银子一亩地买下来的,算下来也有五千多两银子。府里的库房里头另有些攒下来的安排器物、珠宝金饰、绸缎布料,转头你拿了钥匙尽管去挑,挑出来六千两银子的东西,好歹能凑个五六十抬的嫁奁出来也就是了。毕竟芳姐儿是嫁畴昔做填房,又不是去做原配娘子,便是嫁奁略差着些儿,也是不打紧的。”
“唉,府里实是拿不出这笔银子来,如果硬要凑出来,怕是要卖铺子卖地了!这传出去总不好听,便是先寅吃卯粮,拿了平常花用的银子先弥补上,这拉下的亏空转头还不是得补上。”
太夫人便又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怕你公公感觉这份嫁奁有些简薄了!他是一心疼女儿,盼着女儿能风风景光的嫁到那陈尚书家去,甘愿多给女儿些嫁奁好带到别人家去。转头你把这嫁奁票据拟好了送给你公公看,如果公公不说甚么,那天然是皆大欢乐,如果他不对劲,只怕还要再委曲你漂亮些,多少拿出些本身的银钱东西替你小姑再加增加添。”又劝了她好些话,直接把通州那一处的地契拿出来给了她,把她哄得欢欢乐喜的去到库房里给宜芳挑陪嫁的东西。
“等她这及笄礼一过,怕是她父亲给她定下的那户人家也该上门来提亲了!”
迎春游移了一下,还是道:“太太在那边头,一日三餐天然是短不了的,因是佛堂,天然只能用些粗茶淡饭。春梅和春兰两位姐姐传闻被老爷审了一夜,各打了一顿,给撵到庄子上去了。余下的几位姐姐,太夫人也不准她们跟了太太去,另派了两个婆子去奉侍太太。”
“母亲在那边过得可还好?春梅和春兰姐姐可还跟在太太身边?”如果母切身边另有这两个忠心的丫环奉侍着,倒也能让人略放些心。
她奶娘倒是一动不动,淡淡隧道:“女人是出不去的,老爷特地把老奴叫畴昔叮咛过,这两个月里头不准女人踏出这院子一步,放心在屋子里绣嫁奁就好。”
“祠堂后的小佛堂……”宜芳晓得这个处所,那是府里女眷不敬长辈、不守家规时会送去禁足的处所,如果犯的错误再大些儿,便不是送到家里的小佛堂而是送到外头的家庙或是庄子上去。虽仍在府里,可那小佛堂极是粗陋贫寒,因常日少有人住,又在祠堂前面,阴沉的吓人。
只要一想到大太太被关一事,太夫民气中便觉畅快不已。喝着周采薇亲手给她煮的参茶,想到让大太太和柳姨娘鹬蚌相争好两败俱伤这主张,最早还是周采薇想出来的,不由对这外孙女又多了几分爱好,感觉她不愧是状元之女,就是聪明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