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却又是为何?这些不都是有地契、房契的吗?哪能就这么轻易被人吞了。”
“更何况,我们家面上看着光鲜繁华,实在不过是竭力支撑罢了,我掌了这么些年府中的中馈,还能不明白家中现在是个甚么风景。娘现在也无妨和你说说,我们府里的田产共有五百顷地,此中四百顷是功劳田,等这伯爵的爵位袭到头了,是要被收回国库的,另有一百顷地是祖上分了两次家后剩下来的田产。每年地里的出息不过两万银子摆布,再就是5、六间铺子,年入也就是7、八千两银子,可这府里因人丁日繁,又要守着祖上的一应规制,每年的花消却要三万多银子才够,年年都要你父亲再补上7、八千银子方才够用。”
且不说周采薇如何依依不舍的送耿先生出了垂花门,单说那二房的卢夫人一回到本身的正院房中,她的独女宜蕙便迎了上来,给母亲亲手捧了一杯茶后,便问道:“母亲,那位先生当真是给周表妹送嫁妆来的吗?”
卢夫人轻抚她背道:“倒也不是甚么教诲,娘只是想跟你说道说道你周家表妹的嫁妆,便是你不问,娘也会跟你说的,实在是――,实在是……”
宜蕙再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母亲,从小她便少见到父亲,此时更是感觉便是父亲去了,便是她们二房失了这伯爵的爵位,只要母亲还在她身边,她就仍然如同之前一样甚么都不消怕,统统都有母亲在,母亲身会护她全面,会让她不遭到半分伤害。
宜蕙心中模糊有些明白,祖母会多给她这一万两银子的嫁奁多数是为了过继三哥为嗣子的事。“但是娘,如果多给了我,其他姐妹们那边……”
宜蕙依偎在母亲怀里,只觉非常心安,“母亲要提点女儿甚么,女儿必然好生跟母亲学着,将母亲的教诲句句都服膺在心,一辈子都不会忘!”
“有娘的孩子是块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宜蕙在心中感慨道,不由又想到已没了娘,爹也没了的采薇表妹,心中怜悯之意更盛,想了半天,俄然昂首问道:“母亲方才不是说周姑父不是普通人吗?那他既然敢给表妹留下这么一笔丰富的嫁奁,送来这么多现银,想来也不是没想过保全之法吧?”
这些日子周采薇没少听人在她耳朵边嚼舌根,话里话外的刺探她那正运在路上的嫁奁,任这府里如何传开来些风言风语,她只不睬。在她内心是从未曾思疑耿家叔叔会有负父亲所托,她更信赖父亲识人交友的目光,她父亲在日,曾对她言道,他平生虽交游广漠,然知已却只二三,但个个能够存亡相托,此生足矣!
卢夫人点点头,“你曾祖父因功获封的这个三等伯爵可世袭五世,到你父亲这里是第三世,还能再袭两世,天然是大家都想要的。实在提及来伯爵的俸禄也没多少,就是多了那四百顷的功劳田产,一年多入一万五千多两银子,可你周表妹的嫁奁就有六万两银子,能不让人眼红吗?”
自周采薇再住到这伯府里已经畴昔了快一个月,起先另有人不时的替她惦记她的嫁奁如何还没送过来,等日子一每天畴昔,却连个嫁奁的影子都看不到,便有人思疑多数那送嫁奁之人贪了她一个孤女的嫁奁跑了,或是压根就没有专人给她送嫁奁这回事,她爹留给她的那点子奁产早被五老爷去眉州周家帮着摒挡周老爷后事时给吞洁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