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殿下右手中拿着的那件东西。”
秦斐打量了她一眼,笑道:“哟,如何这回不说我是个冒牌货了?”
采薇明知她不该不顾尊卑,竟如许大胆猖獗的骂起一名郡王来,但是每回一对着这位胡搅蛮缠、放诞无礼的混世魔王,她就没法淡定得起来。
秦斐听他如许说,便拿眼斜盯着他,见他耳根处微微发红,便嘲笑道:“想不到人称谦谦君子的三哥竟也会有扯谎的时候?你这是骗三岁小孩呢!”
秦旻眉头微皱,看向他弟弟,“还请四弟将我这表妹的东西还给她。”
秦斐眯起眼睛看了她半晌,俄然笑道:“给你瞧瞧倒也没甚么,就怕你拿到手里只顾着欢乐,再也不肯还给本王。你别是看上了本王的这枚玉凤,想赖了去吧?”
被她骂了“不要脸”,秦斐也不活力,偷听人家说话算甚么,比这更“不要脸”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当年他最大的人生兴趣可就是蹲在屋顶上去偷听人家说话。不但不觉得耻,还反觉得荣的笑道:“本王最喜好听壁角了,总能有些不测之喜,就如同方才普通。本王这可还是头一回听这真人上演的‘退婚计’呢,先前都只在戏文里看到过。”
秦旻徐行走了过来,举袖掩唇轻咳了几声,道:“小王方才守在内里,见曾表弟已去了好久,周表妹还未曾出来,这才出去看看!”
采薇虽猜到了这玉凤是被赵宜铵偷了去,但她便是再聪慧敏悟,也绝然想不到秦斐会抢了她这枚玉凤的内里情由。只当他是顺手抢了来的,只是难堪要如何将这玉凤要返来。若说这玉凤是她的,一来这女儿家的贴身之物落到男人手里,说出去总归不好,二来便是她说是她的,莫非这位小霸王便会乖乖的还给她吗?
“喂,看傻了吗?就算是被本王方才那一手水上飞的工夫给冷傲到了,那也不该是这么一副哭丧脸吧!瞧瞧你脸上这一道道的,啧啧啧,的确哭得跟个花猫一样,幸亏你那丫头还美意义说你是大师闺秀来着!”
采薇本已步上竹桥,忽听他说出“曾益”二字,顿时愣住脚步,待听他又说出“负心汉”这三个字时,忍不住回身痛斥道:“你,你好不要脸,堂堂郡王之尊,竟然也学那梁上君子,偷听人家说话!”
“得了得了,起来吧!传闻你现在变成我嫡母的表侄女啦,便是你真获咎了我,看在我那嫡母面上,本王少不得也要宽弘漂亮一回了。”秦斐懒洋洋地说道。
“依本王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如果一个女子不时的说要和她的情郎断了来往,那多数是她在口是心非,可如果一个男人跟他的未婚老婆说退婚的话,那他多数就是当真的了。是以,便是你想要争上一争,怕是也争不过人家,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倒不如听本王一句劝,似这等又蠢又笨,还背信弃义的负心汉不如趁早撂开手算了!”
采薇起家时,俄然面前瞥到一物,仓猝细心去看时,就见临川王腰间系着的那块玉饰竟恰是她丢了的那枚玉凤!
采薇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之人,就见那人也正一脸嫌弃地盯着她瞧,手上拿着她的嫁奁票据,当个扇子一样在那边挥来晃去,乃至还在她面前晃了两晃。
即使再不甘心,采薇还是福身施礼道:“见过临川王殿下。”
气得采薇想回身就走,又想起那嫁奁票据还在他手里,便道:“既然殿下如许吝啬,不肯给民女看这玉凤,那还请殿下将民女的东西还给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