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钢那老东西最喜好玩的,就是先给你个甜枣再来一棒棰,让你正觉得东风对劲,却俄然四周楚歌,然后他再出来做老好人,轻而易举的就把人给诓到了他那边去。也不知你那‘曾哥哥’有甚么好的,竟能入了那老狐狸的眼,花了这么大的力量也要把他收做侄半子。我劝你,还是别和那左相侄女争的好!”
“得了得了,起来吧!传闻你现在变成我嫡母的表侄女啦,便是你真获咎了我,看在我那嫡母面上,本王少不得也要宽弘漂亮一回了。”秦斐懒洋洋地说道。
“你——”她总不好说“劳您睁大眼睛看看,那票据上但是清楚明白的写着她周采薇的名字”。
采薇才不信赖他哥哥颖川王会跟他一样在这里无耻的偷听别人说话,哪知从那丛竹林后竟真转出一小我来,一袭玉色道袍衬得他面庞更显惨白,不是颖川王秦旻是谁?
“本王甚么时候拿了你的东西,本王如何不晓得?”秦斐一面晃着她的嫁奁票据,一面慢悠悠的道。
采薇虽猜到了这玉凤是被赵宜铵偷了去,但她便是再聪慧敏悟,也绝然想不到秦斐会抢了她这枚玉凤的内里情由。只当他是顺手抢了来的,只是难堪要如何将这玉凤要返来。若说这玉凤是她的,一来这女儿家的贴身之物落到男人手里,说出去总归不好,二来便是她说是她的,莫非这位小霸王便会乖乖的还给她吗?
秦斐听他如许说,便拿眼斜盯着他,见他耳根处微微发红,便嘲笑道:“想不到人称谦谦君子的三哥竟也会有扯谎的时候?你这是骗三岁小孩呢!”
采薇忙拿帕子把脸上的泪痕拭去,这可真是朋友路窄,竟偏在这时候又撞上这魔王了。不是说这位小霸王一贯和他嫡母兄长不如何靠近吗,如何今儿竟也来了这颖川王府,的确就像是特地来看她笑话的一样。
采薇起家时,俄然面前瞥到一物,仓猝细心去看时,就见临川王腰间系着的那块玉饰竟恰是她丢了的那枚玉凤!
采薇心中已想一种能够,却还是谨慎翼翼的问道:“敢问殿下是从那边获得这枚玉凤的?”
谁知秦斐极不给他面子的来了一句:“如果我偏不给呢?三哥这颖川王府,我还不不放在眼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哥还能拦得住我不成?”
也是机遇偶合,秦斐这两日正因着一事要寻他的费事,将他一顿好打后,见从他怀里竟掉出这枚玉凤来。这玉凤几年前他初见采薇时便见她戴在身上,晓得这是她父亲亲手给她雕的,便一把抢了过来,趁便又多给了赵宜铵几脚,让他在床上再多躺些时候。
“本来你说的是这个啊!”秦斐举起那张票据,还朝她晃了两下,“这明显是本王方才从半空里捡到的,如何就成了你的呢?”
被她骂了“不要脸”,秦斐也不活力,偷听人家说话算甚么,比这更“不要脸”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当年他最大的人生兴趣可就是蹲在屋顶上去偷听人家说话。不但不觉得耻,还反觉得荣的笑道:“本王最喜好听壁角了,总能有些不测之喜,就如同方才普通。本王这可还是头一回听这真人上演的‘退婚计’呢,先前都只在戏文里看到过。”
即使再不甘心,采薇还是福身施礼道:“见过临川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