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样样儿都替她想得全面,可她父亲便是再思虑精密,却也不能未卜先知,想不到他亲身挑中的半子快婿竟会背弃了之前许下的商定。
“薇儿,这门婚事是父亲在日替你定下的,你父亲虽将你拜托于我,但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总要以你的意义为重,你是想成全他,还是要表姑替你做主?”
“是为了甚么?”就听帘外有人问道,跟着便见帘子翻开,沈太妃单独一人走了出去。
沈太妃又递给她一个锦囊,“这内里装着的便是曾家给你的订婚信物,是他家家传的一对比目翡翠玉佩。你拿着这玉佩再好生想想吧,如果决意成全他,我便命人将这玉佩给他送畴昔,如果你但愿我能为你主持公道,表姑便为你主持这个公道!”
“不错,不管是你父亲给你定下这门婚事,或是几易嫁奁票据,他这般煞费苦心为的不过是在他身后,能让你过得尽能够的好些罢了。”
沈太妃见她一脸茫然,便道:“我晓得这一时半会的你也拿不定主张,毕竟他是你父亲当日亲身替你选中的夫君,且你们也一道相处过些日子,彼其间多少也有些情分在,俄然他跟你说要退婚,你不肯承诺他也是天然。”
再看那第二份嫁奁票据,却一下将她的陪嫁增至了十万多两,除了第一份票据上的田产、宅子、铺面外,又添了都城两间地段极好的商店,值一万五千两银子,又加了一万两给她买金饰家具古玩安排,现银也增到了三万两,两万做压箱银,一万出嫁时采买时新布料服饰。
秦旻见采薇似是被他弟弟这一手重功给吓到了,少不得替他解释一二。
采薇此时心乱如麻,此时屋中这两小我,一个是陪在她身边七八年的教养嬷嬷,足可托任又经见极多;一个是新近才认的表姑,不但可堪拜托,更能为她做主。她此时这满腹的苦衷,除了这两人外,也不知还能对谁讲了,便将曾益为了保住他的出息宦途好早日向他二叔讨回公道,想退了和她的婚事,另娶左相的侄女为妻之事,简朴的说了一遍。
当时父亲知他得了不治之症,已然光阴无多,独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这个女儿,便不顾病体,不但不好生静养,反带着她四周探友,便是为了能给她定下一门能拜托毕生的好婚事。好轻易才选定了曾家,她与曾益也算是情投意合,谁知世事难料,不但生出这很多波折来,竟连曾益的故交之心也都变更了去!
太妃见她又有些走神,便问她:“可瞧出甚么分歧来了?”
到了第三份票据里,又变回了六万两的陪嫁,田产减到了共一千多亩地,眉州的房铺减到了六间,都城铺子两间,值一万五千两银子的金饰家具古玩安排,五千两出嫁时添时新布料衣服金饰,一万两压箱银。
本来竟是这么个原因,也不知是谁竟能将这小霸王痛打一顿,让他吃个大亏,可真是了不起。采薇固然猎奇,却也不便相问,再一想她的两件要紧物事都在那小霸王手里,更是心中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