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将那嫁奁票据放在石桌子上,无妨被一阵风刮了起来,恰好被临川王殿下给捡了去,我管他要,他也不肯给我。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他那边。”这位殿下脾气喜怒无常,他当时负气而去,可别将火撒在她这嫁奁票据上,或是撕个粉碎,或是付之一炬。至于她的玉凤,采薇想了想,既她承诺了外祖母,还是没有对太妃提起。
采薇便将她瞧出来的那些处所一一说了,太妃又问道:“那你可晓得你父亲为何要做出这些窜改吗?他这每一处窜改又有何深意?”
采薇说了这一个字后,却再不知该说些甚么,返来的这一起上她都在想她到底该如何定夺,但是脑中狼籍如麻,直到此时也没想出答案来。
虽颖川王府和临川王府离得极近,可直到用晚膳之时,秦旻和温嬷嬷才从隔壁返来,秦旻给太妃请了安,说了几句,便去了外头书房,详情自有温嬷嬷跟太妃回禀。
采薇摇了点头,“若只是平常吵嘴倒也罢了,我原觉得……,我是再想不到他说要见我竟为了——”
许是采薇这一日所受的打击已过分沉重,此时听到她嫁奁票据被烧成了灰烬,竟也没多少感受,仍只是呆呆的坐在一边。
“是为了我能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杜嬷嬷早晓得她是见谁去了,此时见她神采有异,脸上半点欢颜也无,想了想,还是问道:“女人不是去见那曾公子了吗?如何返来反倒愁眉不展的,但是跟他闹别扭了不成?这小后代之间闹两句吵嘴也是常有的事。”
采薇将内里的一叠字纸取出来,先翻开最上面一份,见她父亲所拟的这第一份票据上所列的陪嫁总数和终究给她的差未几,只少了五千两银子,但此中大半都是田产,共有三千亩上好水田,值二万四千两,除了她母亲陪嫁的宅子和眉州老宅外,其他的值一万两铺面房舍也都在眉州和长安,共有十余处。另一万两金饰家具古玩安排,一万两现银,此中五千两给她做压箱银子,另五千两出嫁时采买时新布料服饰。
沈太妃本来由着她自去思惟明白,待见她面上神情更加痛苦,便出言问道:“方才你说那曾家小子已将你父亲给他的信物还给了你,那信物安在?”实在太妃这是明知故问,不过是想要临时分一分采薇的心神,免得她一味苦想,反是越陷越深。
“只是,你定要想清楚了,你父亲到底但愿你将来过上如何的日子?你本身又想嫁一个如何的人,过如何的日子?”
太妃便问她,“我只问你一句,你这不甘心,究竟所为何来?是不肯你父亲为你定下的婚事被人毁弃,还是不甘心你对他的一片情义就此被孤负,目睹着情郎另娶她人?”
“这——”采薇一时难以作答,抚心自问,竟似是二者兼而有之,直是令人越想越是神悲伤碎。
“方才我就觉着你面色有些不对,只是旻儿也在,不好问你,这一得了空我便过来了,那曾家小子到底跟你说了甚么?但是有些不好的话不成?”
“我,……”
杜嬷嬷听得是眼中含怒,沈太妃倒是神采稳定的瞧着案上香炉里冒出来的袅袅轻烟,也不知在想甚么,半晌才问了采薇一句,“虽你们当日只是口头约为婚姻,可这君子一诺岂可轻言毁弃,这退婚之事可不是他自个说了就算的,还得看我们答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