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四女人能顶着三女人的名儿被抬进兴安伯府,她再给四女人一包东西,只消放到卢姑爷的茶水里,便能,便能让姑爷和四女人成了功德。只要四女人和姑爷实打实的圆了房,生米煮成了熟饭,就是三女人病好了,又能如何样?”
宜芬也顾不得再抹泪装委曲,忙叫道:“石榴你胡说甚么,那晚我是去姨娘房里略坐了半晌,不过说了些闲话,几时说这些昏话了,我和三姐姐最是要好,如何会去谋夺我亲姐姐的婚事?你先是偷听主子说话,跟着又在这里血口喷人!”
胡姨娘听到这里已是变了色彩,哪知那莲花又往下说道:“谁知我把这包罂粟壳子拿回家请郭大夫看时,大夫却说这并不是罂粟壳子粉,而是……”
二太太冷冷看她一眼,“你另有脸叫我母亲,叫蕙儿姐姐?那纸包里现在装的是胡椒粉,可之前装的呢?四儿不晓得内里装的是甚么,莫非你姨娘就没跟你说?夏菊,去把胡姨娘和她身边的两个丫环都叫来。”
二太太便看向莲花,意味深长的问道:“莲花,你到厨房去做甚么,厨房少了的胡椒粉莫不是你偷的?”
他也是一早得了他亲娘的叮嘱,想寻个机遇买个丫头返来给他mm使,免得他亲娘和妹子身边的丫环满是二太太安派畴昔的,连个知根知底的自已人也没有。这才看上了卖身葬父的四儿,买了归去,缠着太夫人说了一通,这才把人送到了mm宜芬房里。
就见胡姨娘身后左边的丫环向前一步,说道:“上月二十六日晌午,四女人带着四儿过来看姨娘,姨娘便让我们出去,我本已出了姨娘的屋子,俄然想起来我忘了把姨娘要换洗的衣裳给拿出来,便又归去想把那几件衣裳拿出来好趁着日头洗一洗。”
本来这四儿当日说是孤身一人卖身葬父,实则她父亲早死了,却另有一个母亲同她相依为命。她母亲见母女两人日子过得实是艰巨,因在天桥底下听了几次评书,便从平话人讲的那些个话本故事里想了这么个主张出来。叫她女儿头上插一个草标,假作孤女卖身葬父,希冀着女儿能被个天孙公子给卖归去,这今后今后不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吃穿不愁了吗?
“不想,奴婢才走到房门口,就闻声姨娘对四女人说,‘我的好女人,你只消把这纸包里的东西找个机遇洒到那蕙姐儿常日喝的补汤里,准保她第二天上不了花轿拜堂结婚,到时候人家敲锣打鼓的来接人,太太却送不出女儿来,你就去求太太,说是你愿替你蕙姐姐先去拜堂!’”
“姨娘还教给四女人一番话,让她到时候就对三女人说是卢姑爷定要同她圆房,她自知对不起姐姐,却想着再见姐姐一面,好亲身赔完罪了就他杀赔罪,再拿把剪刀出来做做模样,以三女人那心软又纯善的心肠,必定会拦着四女人,然后成全她和卢姑爷。”
“是吗?”二太太嘲笑道:“石榴,把你俩那日听到的话再跟姨娘说一遍!”
“这……这……”胡姨娘结巴道:“这都是四儿那丫头弄鬼,和我们半点也不相干啊太太!”
二太太命夏菊接了过来,又叮咛夏竹去请个太医来看看这纸包里装着的是不是巴豆粉。“我返来的时候,恰好见五房那边请了吴太医来给五太太看风寒,想来这会子也该看诊完了,你便去五房院子里请了吴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