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二姑太太内心策画了好几个月,等翻过了年,她见还没人登门来跟采薇提亲,内心对采薇已被退婚之事就更有了些底,便让她女儿先去套采薇的话,只要她承诺了,她就立时去跟老太太说,先把这事儿做定了才好。
目睹这都过了年,本来说好等周采薇一行过及笄礼就会上门来提亲的那家人家还没来,这府里头有些下人就群情开了。
二姑太太一揣摩,也感觉女儿说得有那么几分事理,便道:“娘就听你一回,事不宜迟,我这就跟老太太说这事儿去。”
此时见她女儿俄然就不再持续劝说采薇,她一时心急之下,干脆一掀帘子走出去讲道:“薇丫头,你们方才说的话阿姨我都闻声了。阿姨也跟你说句实话,你别怪婉姐儿跟你说这些话冒昧了你,这都是我让她先来问问你的意义的。”
二姑太太一把从女儿手中抢过茶碗,先喝了一口,道:“我这不是想着最好能从她嘴里听到她退婚的准信儿,再提跟她的婚事,更稳妥些吗?免得将来再生出些别的费事事儿来。从她那几个丫环婆子那边,甚么都问不出来,原想着她女人家脸嫩,总好撬开口的,不想,也是个闷嘴的葫芦!”
吴婉噗嗤一声笑道:“那娘方才是如何同她讲的,还说甚么便是转头跟她订婚的人家找上门来也是无妨事的!如何这会子又怕起费事来了?”
以他们吴产业今的情势,是一没财二没势的,吴重又没争气一举考中个状元甚么的,想去讨个嫁奁丰富娘家又得力的媳妇,的确就是白日做梦,倒不如把周采薇给娶进门,好歹这丫头有足足六万两银子的嫁奁,起码也占住了一头。
吴婉满不在乎的道:“这屋里屋外都是我们的丫环婆子,有甚么好怕的?我今儿是跟你明说了,你也给我一句实话,你就说,我哥哥吴重为人如何?论边幅才学,哪样比不上别人,不过就是运气差了些,这才没能高中罢了,说不得下一回春闱,我哥哥就是头名状元呢?”
吴婉被她这感慨勾起了本身的苦衷,想到她恋慕了好几年的表哥章雲,一时也伤感起来,忘了再去大力压服采薇承诺嫁给她哥哥。
吴婉给本身倒了杯茶,说道:“薇表妹那句话倒也没说错,这些话确是不好同她讲的,再说了,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便是同她讲了,她自个又能做得了甚么主?依我说,娘不如直接去跟外祖母说这事好了,做甚么还要白搭这半天工夫!把稳被我那四娘舅给抢到了头里。”
“我们两家又是中表之亲,一个表哥一个表妹,知根知底的,如果再亲上加亲,可有多好?况我们都是寄住在这府里的,都吃过这类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苦,等你嫁了过来,我娘我哥哥另有我,是毫不会嫌弃你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的,只会心疼你待你更好,可不比你嫁到那别的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要好?”
吴婉想起来客岁宜菲说过采薇被那曾探花退亲的事儿来,当时还觉得好菲又是在胡说,现下想来,倒是有些信觉得真,便把采薇找来悄悄的问她。
她话锋一转,又道:“我说薇mm,我们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些年,姐妹间的情分但是极好的,最是靠近不过,你还不肯跟姐姐说实话吗?便是被退了亲又有甚么打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探花了不起啊?mm你如果真丢了这么一门婚事,也别犯愁,姐姐这儿另有一门好婚事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