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不过也没有甚么被多少人认定为骚扰、倾销、讹诈甚么的,便用左手滑动了接听键,又点了下免提。
但是这个宅子里的东西,恰好就只要书画类的东西。
这古玩商当时支楞了一下子,心想莫不成这是件好东西?
唐易和文佳一听,听这语气,这是找后账找上门来了,并且还不是正主儿找来的。
按说古玩大热的时候,便能够卖了,但是老仆人死活不让,好歹也算歪打正着留下的念想儿。上个月,老仆人驾鹤西游了,这五七刚过,现在宅子的仆人就筹划着脱手了。
老庞吱溜了一口小酒,“你现在这是有唐总和文大师撑腰,才不怕了吧?”
而现在宅子的仆人快五十了,还是个正科级的小公事员,也没甚么提头儿了。正科级放到县城里,那就是一局之长,威风得紧,可如果放在燕京,单守死人为,日子且过得紧巴。
书画呢,没法砸,只能烧,屋里也没法烧,只能在院子里烧。好嘛,这火光烟灰的,邻居一看,还觉得着火了,大喊小叫的,这书画就没烧完。
这事儿,算是找侯如海掌眼,是要从亨通里分抽头的。抽头得先给,可不能等赚了钱。这些个端方,两人都懂。
“你不消管我是谁,你拿走了一幅扇面,给我。你那跑腿儿钱,该多少,找老李要!”
侯如海喝了一口酒,面露对劲之色,“我这也算捡漏了!”
“不是,我跟你说得着吗?你如果熟谙老李,让他找我谈!”侯如海说完,接着挂了电话。
侯如海便拿走了这幅扇面。
当然了,另有这一幅扇面。这扇面是五六十年代重新装裱的,轴裱都挺新,也没烧了。
“我是,哪位?”
文佳喝了一口茶,伸脱手来,“老侯,吃了这顿饭,我们就是一家人。谁找你的费事,就是找我们的费事。把电话给我,我拨归去和他说!”
唐易点了一支烟,“这老李挺不隧道啊。”
因为被邻居发明了,以是留下的书画,愣是没敢往外扔,怕又被人撞见“揭露”。再说书画和瓷器不一样,它好藏啊,就被藏起来了,约莫有十来幅。
侯如海倒是“风雅”,两人用饭的时候,先开了口:“甭给钱了,算我收了这幅扇面吧,有点儿意义,我研讨一下。”
“是啊,你到底哪位啊?”侯如海放下了鸡爪子,拿湿巾擦了擦手。
这数量开出来,宅子仆人也对劲,对他来讲,就是一大笔了。不过,他见古玩商只挑走了三幅,嫌费事,最后喊了一个打包价。
本来,就在前两天,侯如海应一个古玩商之邀,去一个宅子里看东西。这个古玩商,器物类的东西在行,但是书画类不可。
这个古玩商,和现在宅子的仆人之前是一个办公室的,厥后下了海,倒腾起了古玩,眼下虽说还不能算是甚么富豪级别的人物,可在燕京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如何差钱了。
因而,古玩商就全收走了。
问侯如海,侯如海也拿不准,说了句“收不收两可”。
侯如海却正色道,“我帮他掏宅子,掌眼看书画,用度本来就是有的,算我用这笔钱买的!说得清清楚楚。他在古玩行混了这么多年,就是背后牙根咬碎了,也不能找后账。再说了,就算他找,我也不怕他!”
文佳哈哈大笑,“我说老侯,他这要晓得是徐渭和何绍基的真迹二合一,不得每天堵你家门儿?你还敢挂在新开的画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