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响起短促的马蹄声。
“诺!”
城墙上的布衣与仆从在低声的爬动着嘴唇,铁丘黎眼里却喷着肝火,脖子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青虫一样不住跳动,制也制不住,喉咙里干得要命,俄然,他猛地一声大吼:“杀光他们!”。紧接着,那些爬动着的嘴唇越张越大,声音仿若暴雷惊天:“杀光他们,撕碎他们!”兵士们也吼怒起来,以剑击盾,以戟顿地。全部旬日要塞里充满着暴戾与狂吼,那昂扬的复仇意志如同怒海狂涛普通。
“去。”
该来的总会来,生与死,老是免不了一战。
“非论是谁,若想篡夺这里,那便要支出充足的代价。”
是的,城墙与箭塔都还没修好,抵挡不住东夷人的入侵,但是虞烈却晓得,来者绝对不是东夷人,目标也非洗掠,而是占据。如果他们占据了这里,那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如若不然,岂能引发大雍与强齐的重视,并且给他们以充足的名义背弃盟约?
头颅在草地中打滚,就像一块滚来滚去的石头一样。
“哈哈哈……”一阵高耸的大笑声响起,是那战车上的一名甲戟手。
“贵族啊,真正的贵族啊!”
虞烈扭头看去,夕照背向而沉,在那一道昏黄色的地平线上又奔来了一辆战车,它非常放肆的直直窜到与虞烈相隔三百步开外的处所,驭手拢住了马,弓箭手拉开弓,将一枚箭失射在虞烈身前的不远处,随后,战车上响起一阵肆意的嘲笑,一如既往的不发一言,此中有个披甲佩剑的中年人站在车左的位置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要塞,不住的指指导点,仿佛正在研讨该如何破城,或者,只是在向城墙上与城墙下的人证明,戋戋旬日要塞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
虞烈一声令下,络鹰率着数十名斥侯朝那战车追去,滚滚的马蹄溅起黄沙飞扬,谁知,那战车却霍然调头,头也不回的向远方逃窜。络鹰夹着马腹,拉开了与人等高的长弓,“嗖”的一声,箭若流星急奔,何如那战车有四匹战马拉着,速率涓滴也不慢,络鹰射出的箭坠在了烟尘前面,斜斜的插入草地中。战车远远的去了,消逝在平源深处。络鹰并非鲁莽之人,很快便纵马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