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脆响,姬烈与他的鸟各自挨了一记,那人左手倒提着鸟,右手提着姬烈的腰带,窜入了深深的草丛中。
“嚓吱,嚓吱。”
这是一片烧毁的农田,内里长满了各式百般的野草,有些柔嫩,有些沾上点雨水便坚固似刀,一下一下的抽过来,把那小鸟抽得咕咕叫,姬烈却紧紧的闭着眼睛,死死的抿着嘴,任那扯破般的痛苦在四肢伸展。
那妇裂着没有舌头嘴,冷冷一笑,然后走过来,把姬烈绑在柱头上,堵上嘴巴,把小鸟吊在姬烈的脖子上,这时,她想了一想,扯过一根草绳,绑住了小鸟尖尖的嘴。
“咕。”它缓缓展开眼睛,失神的看着姬烈,尖尖的嘴里冒出个气泡。
黄沙道被雨水打湿了,披发着一种奇特的味道,有些刺鼻,有些恶心,草丛里的蚂蚁冒死的舞着触手交来回回的奔驰,一根带雨的树枝抽过来,“啪”的一声响,姬烈脸上顿时起了一条红棱子,火烧火辣的疼,而那冰冷的雨水又重新上滚下来,沿着红棱子一向流到嘴边。
为此,她被激愤了,抬起剑搭在姬烈的脖子上,渐渐的、一寸一寸往下拉。从左肩一向拉到右腰,血水如珠,滚在剑上,妇人狰狞的笑着,无声的笑着。姬烈强忍着痛苦,牙齿咬得格格响,却没有呼痛,只是冷冷的谛视着她。
“噗噗噗……”
姬烈脸上蓦地一红,冷声道:“本来你不是仆从!”
“别吃我的鸟!”姬烈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
“带上我的鸟。”姬烈的嘴边溢出一丝血来,他本已受伤,又在马背上躺着颠了整整一日一夜,吐血是普通,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一丝起伏。
姬烈道:“至好老友赠送的礼品!”
妇人在骨头堆里捡了几根细弱的,架在火堆上充当柴火,把一根断了一条腿的矮案劈了,做了个简易的支架,又走到屋外端返来一盆水,把那盆水放在支架上。然后,提着剑,一步步向姬烈走来,阴冷的眼睛盯着正在姬烈胸口挣扎的小鸟。
“啪嗒,啪嗒。”
“呃啊。”
蓦地,那妇人一个箭步冲到姬烈面前,扯破了他胸前的衣物,用剑尖抵着姬烈的胸膛,仿佛在说:“不吃它,那就吃你。”
“嗤!”
妇人把它举到灯光下,细细一阵看,走返来,在姬烈的身前,用剑划下一行字:“这是甚么?”
那人顿住脚步,扇了姬烈的后脑勺一记,走到臭水滩旁,从水滩里捞出那只水淋淋的鸟,现在,它的羽毛上沾满了泥巴与树叶,比姬烈更狼狈,要不是此人捞它出水滩,它必死无疑。
那人摆布看了看,寻了个草洞,把姬烈与小鸟十足塞出来,回身就走,谁知,走了一半又返来,拉开草洞上的草,把姬烈揪出来,随便在地上扯了一把草,堵住了姬烈的嘴巴,然后再次把他塞入洞里。
妇人仿似在笑,却笑得比哭还丢脸,那笑声更是奇特,像是一脚踩进深深的烂泥潭里所收回的气泡声一样,令人寒毛倒竖。
姬烈下认识的缩了缩,但转眼间却又挺起胸,冷酷的逼视着她,就在这时,因为姬烈挺胸的行动,使得藏在怀里的某样物事滚了出来,掉在地上,收回“啪”的一声响。
姬烈瞪着眼睛,嘴里充满着野草的涩味,泥土的腥味,另有些许血腥味,方才那人一番卤莽的塞草,把他的舌头弄破了,刺痛一阵阵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