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律……”
鱼罗夫高高的举着姬烈,就像举着胜利的旗号一样,因为脸上罩着面甲,看不出任何神采,但是,他的眼神却冷的像冰,此中还带着威胁。
“宋让!”
金铁交代,火星四溅,小虞哇的喷出一口血,庞大的贯力将她那小巧的身材扬起,就像断了线的鹞子一样撞向谷壁,软软的掉了下来。
鱼罗夫的声音也很冷,像是刮过雪谷的北风:“宋让,铁士,名不虚传!但是,这是一场战役,现在,你们已经败了!”说着,把手中的剑往前抵了一分,锋利的剑尖刹时刺破姬烈的后背,血水无声的流淌。
铁盔下,甲胄中,鱼罗夫也在冒着盗汗,他从战数十载,如许的景象倒是第一次碰到,目睹宋伯约像条蠕虫一样在那人手底下弯来绕去,他只得亲身抱着姬烈跳下了战车,大步向那人走去。
鱼罗夫冷冷一喝,正欲把剑再挺一分,却见宋让只是把剑上的血抛弃,在一名死去的剑盾手身上擦了擦,归了鞘,然后,分开人群,将谷壁下的小虞抱在了怀中。
小黑被抓住了,一名剑盾手站在车辕上,扯着他的头发,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小黑一动也不敢动,疼得直裂嘴巴。而田氏兄弟也被一名阴月卫与两名剑盾手看得死死的,田重耳朵少了一只,田立的肩上插了一柄剑,血水正沿着剑刃排泄来。
鱼罗夫暗吐一口气,当下便叮咛两名剑盾手将霍巡也抬起来放到战车上,既然对方已经落空了斗志,他当然不会去逼得对方鱼死网破,何况世子殿下要的是活的姬烈,而非死的。
鱼罗夫提着姬烈,像提一只小鸟一样高高举起,诛邪小鸟还想啄他的烂独眼,却被他一剑劈飞,几乎一剖两半。
宋伯约感受剑尖还抵着骨头,又补了一句:“牵匹马来,你的马,最快的马,快!!”
宋伯约叫道:“别废话,她是个哑巴!”
宋伯约喝道:“把人放下!”
一声闷响,天旋地转,落日在扭转,谷顶在扭转,鬼脸花在扭转,就连那站在顶上的宋伯约也在扭转,但是姬烈却另有最后一丝认识,他朝着晃得恍惚不清的鱼罗夫吼道:“我会杀了你,我发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他倒下了。
宋让在马车旁,三名阴月卫冷冷的谛视着他,一眼也不敢眨,他的剑在滴血,剑柄上方的梅花已被血染红,但是他却不敢再动,因为姬烈的背心抵着鱼罗夫的剑。
“哑巴?”
不过,那挟制宋伯约的人却并未让鱼罗夫过分甚疼,她用剑指了指鱼罗夫手中的姬烈,然后,拧着宋伯约的衣领,把他高高举起来,再用剑尖抵住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往里抵。
就在这时,疲劳在地上装死的小诛邪一声长啼,扑腾着翅膀,飞过了鬼脸花丛,跃过了宋让的头顶,朝着那滚滚的烟尘追去。
“碰!”
血,一丝丝往外渗。
两边对峙。
“或许,我能够单独去尝尝安国的春桃果酒,我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