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烈眉头一皱,懒得理他,抖马就走。那车夫见虞烈不答,挥鞭就向虞烈抽来。
却与此时,远远的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那在巷道内里的侍女小婵快步奔来,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道:“小娘,我们得走了,燕止云追来了。”
“蹄它,蹄它。”
她听得一愣,斑斓的眸子眯起来,却点头道:“你与齐殿下的友情真好,竟然能够直呼殿下的名谓,不过,我却不是为殿下而来。”
虞烈翻上马背,定定的凝睇着她,半晌,憋出一句话:“萤雪,我返来了。”摆布看了看,见无人,便想拉她的手。
燕无痕最早回过神来,把那紧闭着窗与帘的马车一看,重重的拍了一下虞烈的肩:“二弟,如此明月良宵,切切不成孤负,我们先走一步。”说完,号召着那犹自愣愣的燕趾、燕武:“快走,莫让父亲久等。”
蔡宣想了一想,抿嘴道:“我说出来或许你不信。”
一声冷哼从背后传来,虞烈点头一笑,纵马向巷外奔去。
蔡宣明显猜出了虞烈的设法,她嘴角一弯,莞尔一笑:“我晓得,你已经有了一名红颜知已,非论仙颜与才艺都远非蔡宣可比,而你普通不会在封地久留,因为你要回燕京来陪她。”
虞烈明白了,近两年,燕国与齐国走得很近,导致雍公心生不满,客岁便召回了在燕京游学的儿子,并且有封闭商道的意义,而燕君明显不肯参与雍齐之争,便命八侯子燕止云出使雍都,燕止云这一去,怕是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不过,转念间,他又想起一事,便问道:“你为甚么不去寻别人帮手,而是来找我,我们素未蒙面。”
“才不是呢。”
到家了,一阵暖意涌来。虞烈正筹办翻上马背,梨树背后转来一个和顺的声音。
虞烈皱眉道:“若论音道成就,我有自知之明,远不及你。”
虞烈冷冷一笑,提着缰绳,歪着头看那马车追着反方向而去。不想,那马车又调头返来,车夫挥着鞭,大声道:“你是何人,可有见着一辆马车至此而过?”
……
马蹄踩着青石板收回清脆而欢畅的声音,月光下,夜风中,大将军府门前的风灯微微摇摆,仿佛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又似多情的女子正在等候情郎返来。
“你是谁?”
“我晓得这很冒昧,但是我别无挑选,因为……”她的眼睛亮起来。
蔡宣细眉一皱,俄然一把抓住虞烈的手:“我走了,明日一早,我在城外等你。”说完,放开虞烈的手,钻入马车。临去之时,推开边窗,定定的看了虞烈一眼。
虞烈摸了摸脸上那道伤口,一本端庄隧道:“卫神医不在,军中尽是些庸医,不幸的虞烈,有伤也治不好。”
停电,刚来。更迟了,请各位谅解。
虞烈一怔,斜着眼看她,心想,你还探听得真够清楚。
“大胆!”虞烈也叫道。
来也仓促,去也仓促,侍女赶着马车绕进了别的一条巷道,伴跟着车轮滚滚,逐步消逝在蒙胧的月色里。赶上这事,虞烈只感觉莫名其妙,手上却还存留着蔡宣的余香,清冷而浸人,他怔怔的发了一会呆,翻身上马,正筹办打马而去,身后传来孔殷的马蹄声,转头一看,一辆马车吃紧的奔来,辕上的车夫把马抽得急,几乎与虞烈撞上。
蔡宣就是蔡宣,面对虞烈如此古怪而猜疑的目光,她不像浅显女孩一样低头羞怯,而是直视着虞烈,眸子洁白如雪,声音也安静下来:“放心,我不会打搅你太久,快则十来日,慢则月旬我就会走。”说着,见虞烈神情踌躇,她又道:“我已经探听清楚了,你的封地在络邑,那边荒凉火食,人迹罕至,但是离燕京却不过八十里路程,小婵返来讲,风景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