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宫女顿时语塞。
安如锦捻了一点香粉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半晌才淡淡道：“启禀婕妤娘娘，这香太浓太杂。悠长闻之，轻易睡不平稳，多梦，盗汗。”
锦婕妤笑了笑：“那既然来了，就奉香吧。传闻安女史在考校中夺了第一，想必调香是一等一的。那你说说，本宫宫中的香，好不好？”
她话还么没说完，就被安如锦冷冷推开。圆脸宫女不防备差点跌倒。她瞪眼安如锦：“你敢推我？”
秋荷愣了下，不知产生了甚么事，只得含混点头。那两位宫女则一个劲催促。安如锦清算好东西，又拿了香具渐渐跟在她们身后朝着咸宁宫走去。
她昂首看去，两重帷幕以后一名身穿水红色妖艳女子正懒洋洋坐着。中间立着几位宫女。
宫女嘲笑：“甚么姐姐mm的，想套近乎吗？你是安如锦的话，就对了。我家娘娘让你去一趟。”
……
圆脸宫女拍着心口：“我如何瞧着这安女史眼神这么可骇？”
更何况宫中的人都是拜高踩低，风景时大家阿谀，得志时大家都恨不得上来踩一脚。如果没有一点家世做后盾，死得更快更惨痛。
圆脸宫女道：“锦婕妤刚用了晚膳，安女史出来奉香吧。”
安如锦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渐渐走了出来。那两个宫女等她分开，不由松了一口气。
那圆脸宫女立即道：“如何能够不去？安女史，你想违背锦婕妤的叮咛吗？”
安如锦只是冷静。秋荷的担忧天然是有事理。她获咎的人是萧应瑄，又见弃于皇后跟前。这两样就必定了她当这个女史前程暗淡无光。
安如锦撑着起家：“是。两位是哪宫的姐姐？”
两位宫女不耐烦道：“快点，可不能让锦婕妤娘娘等久了。”
秋荷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说。
到了咸宁宫，安如锦跟着两位宫女走了出来。咸宁宫并不大，一处主殿，两处偏殿矮房。这里除了锦婕妤外，还住着其他两位朱紫。
两人分派香料，很快就将针线局分拨下来的任务完成。秋荷欢畅拿了分好的香料前去复命。安如锦则是在屋中持续歇息。
安如锦走进寝殿，一股莫名古怪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香气异化着饭菜的味道，虽是好的沉水香却令人感觉难以忍耐。
两人说完，不知为甚么还感觉心虚不已。
……
大冷的夏季，安如锦额头都是虚汗，背后模糊约约有血水排泄，不消看也晓得伤口崩裂开来。两位宫女见她如此狼狈，眼中俱是幸灾乐祸。这些落在安如锦眼中，她面色微沉。
“你是安如锦吗？”两位宫女劈脸就问。
秋荷皱了皱眉看着她们拜别，想了半天，一顿脚回身跑了。
安如锦见秋荷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柔声道：“秋荷mm的情意我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神采煞白得几近透明，可恰好还站着。两个宫女瞥见她如此都神采变了变。
安如锦仿佛没有瞥见她的神采，淡淡道：“并且这香中加了好几味花香，香味芜杂，没有主次更是难闻。闻久了轻易恶心呕吐。不知如锦说得对不对？”
安如锦上前见礼。她背后有伤，见礼便非常笨拙。一旁几位宫女都窃窃偷笑。锦婕妤眼中掠过得色，等她施礼完了才曼声道：“起家吧。不幸的，本宫不晓得安女史身上有伤，早晓得就不让你如此辛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