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不及看清四周的景象,仓猝喊道:“我要去灵霞山,你却将我扔在此处是何事理……”
无咎盯着剑光,禁不住今后退了两步。
常先笑得更是轻松:“呵呵,我在帮你……”
无咎窃喜,伸手去接。而那张兽皮尚在数尺以外,忽而燃起一道火光并燃烧起来。他仓猝挥袖便要鞭挞,而炽烈的火焰倏忽即灭。随之顷刻,有纤细的七道异光平空闪现,眨眼之间又消逝无踪!
无咎只感觉浑身高低蓦地一寒,禁不住打了个颤抖。摆布风景仍然,前后清风如旧,远近不见非常,为何却有坠入冰窟般的不堪?他强作平静,难堪笑道:“实不相瞒,本人跋涉半月,始终困顿不前,再这般迷路下去,只怕要葬身于云岭当中……”
从那四个字的字面来解,天,上天也;刑,法也;妙合大道,名之为符;经者,万古之常法也。
烧了兽皮却不认账,太欺负人了!
兽皮稍显古怪,水洗以后,竟然不见受损。上面写着数行笔迹,虽透着古朴、晦涩,倒也认得。
无咎微微一怔,猎奇不已。
那人低头俯瞰,接着又问:“你是修士?”
无咎神采一动,说道:“道长来自灵霞山……”
兽皮仍然在半空中悬着,竟不再飘落下来。而说话的又是那个,他仿佛对于经文的解读很故意得,又道:“这经文看似平常,却奥妙无双,乃本道平生所仅见,尚不知来自那边……”
今儿赶上了一名好人!他不但要带我走出云岭,还要将经文原物偿还?
无咎没作多想,又是点头如蒜。
无咎填饱了肚子,横躺在草地上,一边吹着风凉的山风,一边拿着兽皮渐渐打量。
你管我的经文是家传的,还是捡来的,总不能强取豪夺,讲不讲事理了?不过,真要如此,本公子又能如何……
无咎不敢失礼,仓猝披上长衫,不忘将短剑插入怀中,稍稍穿戴安妥,还捡起几个果子藏了起来,这才躬身道:“小生无咎,见太高人。经文为鄙人统统,还请……嘿嘿……”他伸脱手来讪讪一笑,统统尽在不言中。本公子才不在乎甚么修士、凡人,还我经文就好!
自称常先的中年人自言自语着,忽而回身举起手中的兽皮问道:“这经文是你家传,还是不测所得?可否借我揣摩参悟几日……”
常先恍然点头,一双颀长的眼中明灭着捉摸不定的神采。少顷,他风雅说道:“如此也罢,我便带你走出云岭,权作赔偿借阅经文之情,从今今后两不相欠……”其忽而大袖轻拂,竟然将兽皮经文缓缓掷出。
便于此时,盖在脸上的兽皮忽而悠悠飞起。
无咎的内心不痛快,却也没有持续矫情,动机转了几转,不幸兮兮道:“未曾……”
常先像是偶然中捡了个便宜,笑得非常对劲,接着挥了挥袖子,叮咛道:“走吧,我带你分开云岭……”
嗯,这是一篇有关上天法例的修道经文。
与其想来,经文怕是要不返来了。既然如此,也不能白白亏损。
无咎见那人不提交还经文,也不敢强行索要。暗忖道:他叫常先,是位道长,看来很短长,却脾气随和,起码比起古离那几个家伙要强上很多。而他是来镜湖垂钓的,莫非怪我不告而入?
无咎耸着肩头,有些无话可说。卖了我,还要我帮着数钱,这已不是在欺负人了,而是赤裸裸的欺侮啊!如何修仙的人都是这个德行,本公子算是长了见地!而威胁利诱之下,徒呼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