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没说瞎话,他除了两身换洗的衣裳,以及油伞、破剑以外,只剩下些散碎的银两与光棍一条。俄然间获得两张奇异的符箓,无异于天降横财。而有了倚仗,人也顿觉信心倍增。
无咎很不平气地盯着祁散人,尽管问道:“何为羽士?”
祁散人将手中的拐杖顿了顿,再次反复道:“灵霞山不是你去的处所,言尽于此……”他站起家来,渐渐走回屋子。
而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已是院门轻掩,人影没了,只要一声笑语传来:“嘿嘿!老道,我会想你的,后会有期……”
无咎在原地踱着步子,苦笑自语:“我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不过是苦中寻乐罢了。只不过,风华谷是呆不下去了……”他稍作忖思,两眼一亮,停下脚步,顺手摸过一个凳子坐在祁散人的身边,并取出一块玉佩递畴昔:“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要去灵霞山,还请老道你多多指导……”
不消多想,祁家村要在一日以内查清偷鸡贼的本相。在此之前,书院只能临时关门。而书院的无先生,究竟是个值得敬佩的读书人,还是一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日儿就该水落石出。
祈散人看着或人春光满面,且遐想无穷,仿佛于心不忍,游移了下,还是问道:“尚不知……那是如何的两个女子?”
祁散人想了想,分辩道:“这人间有修道、修仙者,称之为羽士,又称散人……”
这番话可谓慷慨激昂,且掷地有声,而他的内心比谁都清楚,不过是给本身寻个分开的借口罢了。总不能说是为了几只鸡而落荒奔逃,那样传出去也太丢人了。本公子即将展开一番寻仙之旅,说不定紫烟仙子正在灵山上翘首以盼呢!
无咎动了动机,再也坐不住了,又略加考虑,起家回屋清算行囊。晾晒在院里的湿袍子,也被他收了起来。
无咎听得很出神,也很镇静。
祁散人还想实际,想了想以后,却又叹道:“你那里像个读书人,清楚一个纨绔后辈,且罢……”他稍作游移,从怀中取出一张兽皮,表示道:“你若留下来,不知还会惹出多少乱子。即使是我都已不堪消受,更何况那些无辜的乡民。走,便走吧,此乃南陵国的舆图……”
祁散人没有吭声,神采变得有些莫测,半晌以后,忍不住旧话重提:“那两个女子留下玉佩,不过顾及因果与境地罢了,你却当了真,荒唐……”他目光落在纸笔上,顺手推开,似有不屑道:“有情后补?等你活着返来,再说也不迟!”
“既然我无处可去,转头便给祁老先生坦白交代,偷鸡的实有两人,到时候逃不掉我、也跑不了你!”
祁散人反问了一句,人坐直了,顿了顿手里的木拐,才要感慨激昂一番,忽又塌下腰背,神情萧索,无法道:“我也曾在灵霞山求道、问仙,何如机遇不堪,这才流落至此而虚度残年……”
无咎嘿嘿一乐:“你猜猜……”
无咎将兽皮塞入怀中,抓起包裹背在肩上。至于面前的老道在说些甚么,他底子没有在乎,只想着如何躲开祁家村的乡民,以免到时候过分于尴尬。
祁散人走出门外,单独站在屋檐下,看着或人在繁忙着,忍不住问道:“你既为读书人,却不讲斯文;好以公子自称,却落魄如此。临别之际,可否说出你的身家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