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微微一愣,没作多想。
“这孩子,如何还哭了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无咎笑道:“马爷不但古道热肠,且很有先见之明,此番见血进财,必将大发亨通啊!我此人身无长物,只剩下金子了,本想了偿诸位十倍的收成,以酬谢施救之恩……”他不再多说,拄着木杖站起家来,催促道:“走啦、走啦,且看所乘的大船是何模样……”
蛮子躬身一礼,欢畅地跑了出去。
而小镇独一的韩家堆栈,则成为了马爷一行落脚的处所。他要与人洽商买卖,两日以后才会带着车马返回。洪老爹、常把式等人跟着去了渡口,客房内只剩下了无先生与蛮子。无先生固然已下地行走,却还是腿脚不便利。因而蛮子便主动留下照看,非常殷勤详确。
无咎抱着木杖,事不关己般地说道:“我并非修士……唉,说了你也不信,我本身都不知如何修炼呢……”
一炷香以后,蛮子返来了,怀里抱着一叠纸笔,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高兴。
韩水渡口,走来一行人。
蛮子或能写得几个字,要他在两日内写出万字,怕是够呛,终究还恰抢先生的亲身出马。而本身固然伤势垂垂病愈,四肢却仍然难以自如啊!
他有胡想,却不知应当如何说出口,情急之下,有些语无伦次。
连续两日,无先生闭门不出。
无咎将手中的木杖在地上顿了顿,道:“蛮子故意了……”他话音未落,目光一抬:“你本名就叫蛮子,并无姓氏?”
马爷会心,从怀中取出一个备好的布袋子。而尚未等他上前,地上“砰”的多出一堆金光刺眼的东西。
而无咎则是斜坐在桌前,以手托腮,目光斜睨,没精打采道:“我不收你为徒,也不管你有无灵根,既然你断念霸道,我便代人传你两百年的修炼之法。而你读不得玉简,便只能钞缮在纸张上。回我话来,识字吗?”
此时的他,已褪去了身上的褴褛,换上了一袭月白长衫,再经洗涮了番,整小我显得白净清秀,再加上眉宇间的几分豪气,称得上是一扫几年来的颓废,有旧貌换新颜的风采。起码比起当年的落魄先生,要多了几分萧洒与安闲,唯有病怏怏的模样,仿佛还未从连番的灾害中醒过神来。
马爷手足无措:“无先生,这是何意……”
马爷适时出声:“无先生,受您所托,并未张扬,现在寻了一条前去易水的大船,半个时候后出发。而我等一行,亦姑息此返回……”
无咎被吓了一跳,幸亏屁股下的凳子还算稳妥,他微微皱眉,咧嘴说道:“你便是磕上八百个头,也是没用啊……”
元灵心经?
无咎没有理睬门外的动静,自顾说道:“不要拜我,该拜的是元灵。记着了,你是元灵的传人,你手中的万字经文,乃是他平生的修炼所得。至于今后又将如何,且看造化!”
无咎摇了点头,对付道:“要修仙,找仙门……嗯,仙门不好找寻呐……那你说说,为何要修仙?”
无先生坐在窗前的桌边,把玩动手中的一根木杖。木杖为柳木砍削而成,七八分粗细,直挺光滑,拿着倒也趁手。
……………
无咎摆了摆手:“我也不晓得,起来吧……”
惊呼声起:“娘哩,这多金子……”
蛮子俄然“扑通”跪倒,双手伏地:“蛮子恳请先生收为门徒……”他“咚咚”磕起了头,果断而又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