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到了帐前,跳下枣红马,挑开帐篷的门帘抬脚踏了出来,口中惊咦了一声。
不过,破阵营终偿还是竖起了战旗。且依例设有伍正、队正、营正等职,以及辎重、前卫、后军、马步摆布各营。
“诸位大哥免礼!小弟我……”
他在铺着兽皮的地上盘膝而坐,神采有些凝重。
宝锋与祁散人等人随后走了出去,鞭挞着身上的雪花。他又往前几步翻开大帐绝顶的一扇门帘,转头表示道:“此处另舍一帐,前后相通非常便利。”
无咎还想拿出虎符表白正身,只得就此作罢,他昂首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出声表示:“稍候半晌!”
无咎神采难堪,又不想当众辩论。他鼻子里哼了声,竟是一屁股坐在案上,不无挑衅的看着祁散人,抬手摆了摆:“诸位自便……”
宝锋胸脯一挺,趁机与身边的三位兄弟使个眼色而回身走出帐外。少顷,三声鼓响。沉寂在风雪中的虎帐,也随之多了几分动静。
城门外侧一道铁闸,内侧才是铁皮包裹的厚木门扇,而不管表里,均有门闸开启闭合。
只见祁散人手拈髯毛,淡然又道:“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睬财,法度使然,不成轻废!”
那不是祁散人又是谁?
无咎与祁散人的景象尚可,宝锋四兄弟则是连人带马都披了一层风雪。而虎帐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要辕门前的那杆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跟着宝锋的一声大喝,辕门近前的板屋中跑出两个兵士。其各自裹着厚厚的皮袍子,行动倒也敏捷,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发着牢骚,待看清了来人,忙又嘻嘻哈哈口称将军,这才手忙脚乱翻开了栅门。
宝锋讪讪一笑,分辩道:“此乃公子的居处,先生的行营稍后搭建。”
一行五骑跑到了西门,高大的城门仍然紧闭。且门前摆放着鹿角栅栏,明显是不容有人私行靠近。
宝锋、刀旗、马战铁、吕三虽有偏将的头衔,现在也只能担负营正之职。幸亏附宝儿的部落送来了一百辆大车与两百匹驽马,另有粮草给养、刀盾兵器、盔甲衣袍等物,倒也使得破阵营高低焕然一新。来日雪晴,再调集全营拜见主将。待春祭以后,疆场点兵,有熊雄师便将远征边关……
祁散人忽而收住缰绳,抬起手指:“嘘——”他摆布张望,转而瞪眼道:“关乎德行,不得妄言!本道仅是借用罢了,总不能任你骑马清闲,而本道随后步行,哼……”
斯须,模糊几声更鼓传来。
当一行六人趟着齐膝深的积雪绕过山坡,终究到达山后的虎帐。
又过了半晌,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门帘翻开,以宝锋为首的二十多个男人涌了出去,竟是顶盔挂甲,一个个威风凛冽。待世人分开两排站定,齐齐抱拳拱手:“拜见将军!”
既然主将如此随便,帐篷内顿时喧闹起来。男人们一个个自报家门,称兄道弟,继而围着火盆烤暖,大声谈笑不已。而宝锋四兄弟却也没有健忘闲事儿,围在案前禀报着相做事件。
一匹高大的骏马从远处而来,顿时的老者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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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将归营升帐、点校兵马,乃是军中的端方。怎奈破阵修建制不全,且主将迟迟不归,所谓的端方也就形同虚设。而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乃军中大忌。现在雄师开赴的日子垂垂邻近,也总算是像模像样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