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湍败亡后,他的司辰伯之爵便转授给周诺了。周诺现在的爵位职衔为司辰伯、副将军,陶守分是副职,加封为偏将军。他之前的军衔与我一样,都是下将军,不过他这个下将军是有实权的,部下有两万兵马,比我这个驰名无实,只能统领一千多人的下将军权势大很多。这时我才想到,在军衔改制后,文侯让我规复下将军,实在是对我青睐有加,极其看重了。
现在是夏季了,草木有很多都已枯黄,如果是夏天的话,路上的杂草会长得让人难以行进,当时他们大抵更要骂人了。我拉住飞羽,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步队。不到一千的步队仍然排成了一列几近望不到绝顶的长队,在山道上蜿蜒而行。天也快黑了,我大声道:“传令下去,大师当场安息,筹办打尖。”
我拿着衣服出门,刚把门掩上,我道:“叫一下钱文义吧。”
从帝都到符敦城,约莫得花十多天。固然路程与东平城到帝都的间隔差未几,但这一段多数是山路,高凹凸低,蜿蜒崎岖,比东平城到帝都的五马官道差远了,是以路上要花的时候也将近多了一倍。我还记恰当初来时在路上碰到的阿谁曾望谷,天水省自李湍之乱后,民不聊生,入山为匪的也有很多,使得这条路更加萧瑟。我们分开帝都三天,现在正在乙支省境内,再走几天便要达到天水省的边境了。
他伸出双手,人动也不动。我看着他道:“你可晓得,败军之将是没前提好说的,我不承诺你。”
我眼角一扫,却见我的百辟刀现在已贴到了山崖边上。我弃刀时并未曾用力,而我离山崖另有足足五六尺远,莫非百辟刀自行飞了半丈不足么?奇特的是,现在我手上拿着曾望谷这刀,却没有甚么非常。
我正待再杀畴昔,俄然,曾望谷尖声叫道:“停止,我随你们去!不要杀了!”
我看了看四周,前锋营的士卒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只要十来个受了重伤,而地上落下来的那些曾望谷鬼军也有十几个,大多摔得人事不知。那些人穿戴绿色的衣服,怪不得躲在树叶间我们不太看不出来。我拍了拍腰间,却摸了个空,才想起那柄手弩我放在了车里没带出来。曾望谷此次偷袭得不偿失,折损甚大,我正想让世人不要追了,曹闻道俄然怪叫道:“他们下地来了!”
她拣起刀,看着我道:“楚将军你如何晓得这儿的奥妙?”
本来,曾望谷的确有埋伏,只不过这埋伏有点特别。我大声喝道:“没穿战甲的过来,不然就退出谷去!”
我的内心又是一阵抽搐,涌起一丝痛苦。淡黄的衣裳,乌黑的手指,玉珠般的琵琶声。那小我,此生当代,我是再也看不到了吧?我抬开端,让眼里的一丝泪水流回眼角,但是心头的痛苦,却老是没法抹去。
曾望谷尖叫道:“你这怯懦鬼!”
曾望谷他们就在山谷口,现在冲上去,如果山上有埋伏的话,连他们自已都会被砑到,看来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才逃到这儿来的。我想得太多,让一个弟兄为我送了命,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愤怒,已不再筹算宽恕一个了,定要将曾望谷这批人斩尽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