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惴惴不安隧道。文侯问我年纪到底要做甚么?不要接下来讲一句“活到这年龄也已经够了”之类的话吧?我正在胡思乱想着,文侯叹了口气道:“比以宁大四岁啊。”
此时在内心饮泣的,不知有多少人。那些客岁还在的人们,到了本年,都已经成为一个垂垂淡忘的回想了。
我不晓得别人有没有重视到我的模样有些非常,只是我有些想笑,想要冷冷地笑。 歌声响彻云霄,那些歌颂着的年青民气中,或许正燃烧着渴欲为国捐躯的热忱吧。曾多少时,那种火一样的豪情我也有过,只是象垂垂地就燃烧了。在血雨纷飞的疆场上,在存亡一线的斗争中,再热的血也会冷的吧。
东平城是帝国稀有的坚城,在十二名城中排名当在前五位以内,但是在苍月公背叛时是因为守降献城才失守的东平城终究被蛇人攻陷,这也是个究竟。在那些百姓看来,高鹫城、东平城,这两座名列十二名城中的大城接踵沦陷,更是让民气惶惑。帝国南九北十十九个行省,位于东南一带的名城有之江首府东平、闽榕首府南安、广阳首府五羊、南宁首府高鹫四个。苍月公兵变后,南安城中只临时驻了一千守军,高鹫城破后,守军已弃城北归了,如许东南边的四个名城已沦陷了三个。十二名城,四分之一都已落到了蛇人手里。
这时,一个小吏过来道:“薛大人,忠国碑已树起,顿时要挖土基,请薛大人察看。”
执节堂堂,以守四方。
二旬日,帝君下诏祭奠战死者,武侯、沈西平、陆经渔配祀太庙,十万余兵士则在国殇碑前再树忠国碑。帝国数百年,战死者的名字已经充满了国殇碑,何况另有许很多多不着名的兵士,他们生前只是个知名的兵士,死了,就连名字都留不下来了。
薛文亦道:“小时家父跟我说,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唉,这一名字,莫非比生命更首要么?”
六月十六日。这是一年中最新的一天了。定好是七月一日毕业班提早毕业,现在军校里也空了很多。我带着班上的门生练习了一阵击刺之术,一个个都累得汗流浃背。一结束课程,我本身便口渴得受不了,走到茶桶边舀了一碗茶喝起来。这些茶当然不是之江省或天水省的贡品,只是行商运来的平常茶叶,略微有些茶味罢了。不过仅仅是一碗茶,喝下去也让人丁舌生津,腋下生风了。
我仍然在军校里教书。这些日子除了教书打坐练枪,有空也就是和吴万龄、薛文亦出去喝酒。张龙友事件太忙,很少能见,喝酒时提及战局,也不堪唏嘘。固然令人懊丧的动静一个接一个,但也传闻文侯早在调青月、红月二公驻军勤王时便已在雄关城奥妙练兵。雄关城是帝都东北面的名城,之前就是帝都十二万常驻军的虎帐地点地,自从南征军全军淹没,剩下来的也大多已被带到东平城,雄关城几近成了一个空城。文侯招募四方逃亡参军停止练习,这事我也早有耳闻,只是充其量只练习了五个月,之前新兵参军,必须受训半年,各地驻防半年,一年后才谈得上能上疆场,我不晓得现在这支步队能有多少战役力。不过在普通人看来,有这么一支伏兵,多少也让民气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