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谭青在鹞子上俄然也一箭射落。他的一箭可与蛇人的那箭不成同日而语,这一箭直射向那蛇人,阿谁蛇人伸开嘴,一条鲜红的舌头吐在内里,似是吓得一动不动。
它的喊声很响,但那些蛇人正此起彼伏,收回一些奇特的叫声,它的喊声却没有效。它跳下那旗杆架子,取出一张弓来,叫道:“放箭!”
我手一松,人顿时滑了下去。旗杆上,半干的血粘乎乎的,滑下去时擦得我软甲上也红红的一条。滑到那厨子上,我将长枪往地下一柱“砰”一声,顿住了下落之势,伸过长枪便去挑开柴草。
此时,朝阳东升,那面旗正顶风招展。我拉过来,顺手在旗上割下一条布,包在伤口上。我一割下旗上的布,上面的蛇人收回一阵又惊又怒的低呼,我却只感觉好笑。
等转过第三圈,我叹了一口气,晓得已无回天之力,寂然将左手松开,百辟刀又落下去。这刀本悬在我右手腕上,掉下去,正与我膝盖平齐。看下去,刀已有力,两腿也一样的有力,只见大腿上有一道不算很浇的伤口,那恰是我刚才我在迷含混糊中感到的一点刺痛吧。
山都的脸即便是蛇人的,也看得出按捺不住的肝火。它喝道:“再来两个,防着这怪物!”低头又开端去砍旗杆。
掉下两尺,我已与那蛇人的枪尖平行了,顿时伸过右手去抓那枪杆。这和刚才几近一模一样,但是这蛇人却比刚才阿谁行动快,我的手刚伸出,这枪便缩了归去,我的右手一下抓了个空。
那些蛇人有些呆呆地看着他,有几个已去搬了些柴草来。那些柴草甚么都有,大抵也是当场砍来的,堆在架子上,顿时便堆成了足有半人高的一堆。
但这只鹞子绝非玩具。
那一瞬,几近只如闪电过眼那么短的时候,但是我却感觉如同有一天、一年那么悠长。
我一站直了,左脚一下勾住那旌旗的一角,趁着一阵风吹过,猛地向外一跳,右脚勾住了旌旗的另一个角。
蛇人的营帐是扎在树林中的这一片空位上。在上面看去,连绵数里,也不知有多少蛇人。那些营帐摆列得整整齐齐,一向连到远处,但照帝国军的常例来看,这点营帐最多只能包容一两万人。不过蛇人的营帐大抵能包容多一些,有一个营帐里我瞥见足足游出了在三十几个蛇人。
固然我早就猜到了,但劈面瞥见时,还是一阵惊诧。
蛇人的胸口,虽没有人那么宽,但也不是轻易让开的。它上半身斜斜伸出旗杆,胸口恰好露在我面前,等如给我当耙子普通,我这一枪刺出,固然只是一只左手,但从上刺向下,它也不敢硬按,全部身材又退下一段。
正在一片大乱中,俄然听得山都吼道:“不要乱!左营灭火,右营上前,捉下那怪物!”
路恭行此次打击,也是白搭吧。我有点颓唐。
刚才那蛇人的死,这个蛇人必然大存戒心。它每一步都谨慎之极,双眼也不敢分开我,那枪头在它头顶不离半尺,万一我策动打击,它也顿时便可反击。
我看了看旗杆顶上,那旗杆顶上和帝国军的旗杆没甚么分歧,最上面有个滑轮,做得很精美,绳索穿过那滑轮。本来有一粗一细两根,细的那根缚着沈西平的头颅,已经被我堵截了,余下的那戴落在地上,粗的那根还绑在旗杆上,打成了个粗大的结,我的脚正踩在那绳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