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沧澜点点头,道:“好,后军就仰仗毕兄了。”
曹闻道没事,比救出邓沧澜更让我镇静。我抓起一把桨,叫道:“快划快划,归去再说!”此时离东平城太近,天晓得蛇人会不会大肆反击。曹闻道歇了歇力,也抓起一把桨来划着。我一边划,一边看着前面邓沧澜的船,他们也正在冒死划着,耳边只听得江声此起彼伏,一如金鼓。
我也未几说甚么。钱文义和曹闻道都有惊奇之色,但他们都没说甚么话,顿时跳去点兵。前锋营五千人练习最为精整,只不过一瞬,五千人已经列队排好。等步队排好,他们两人上前,道:“楚将军,前锋营整队结束。”
曹闻道已是筋疲力尽,身上沾了水,更是沉重,我拎了一下,那里还拎得动。廉百策抢过来帮我抓住了曹闻道,两人同时用力,才把曹闻道拖上船。他一上船,只张大了嘴不住喘气,双手抱住肩头,待定了定神,向我笑道:“统制,真是两世为人。”
我看了看船中,内里有一根拴船的绳索,这绳索也不太长,只要五六丈远,扔给他们的话,现在够不着。我道:“靠畴昔吧,再近一些。”
我也听到了水声,但四周乌黑一片,底子看不出来自何方。我叫道:“看着水面,一露头就射死它!”
邓沧澜必然也和我们一样,趁夜色来勘察水势的。恐怕他自恃水战精熟,离东平城太近了,被蛇人发明后遭到追击。我道:“快靠畴昔,助邓将军一臂之力!”
我们所乘是轻舟,荡舟的那两个兵士另有廉百策都是妙手,我和曹闻道固然不太谙练,力量倒也充足,船速很快,只不过一瞬,已欺近了那艘船。
那蛇人的躯体一落入水中,我顿时抢到船边叫道:“曹闻道!曹闻道!”心中惊骇万分,不知曹闻道存亡如何。刚喊了一声,俄然间船边的水“哗”一声响,一小我头从水底钻了出来,我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挥刀劈去,定睛一看,恰是曹闻道。他嘴唇已惨白得没一点赤色,不住打着颤抖,我又惊又喜,将百辟刀一把插入刀鞘,抓住他的肩头,叫道:“老曹,快上来!你没事吧?”
我大感兴趣,道:“甚么本领?”
曹闻道诧道:“甚么意义?”
我吓得魂飞魄散。这蛇人一向伏在水下潜游,直到现在方始策动,如果我们被它斩杀,那邓沧澜他们前后遭到夹攻,想再逃出去,已是势比登天。但是这蛇人来得过分俄然,此时想逃都逃不开了,一边曹闻道和廉百策都惊叫起来,我咬紧牙关,不顾统统举刀向那蛇人砍去。这蛇人的一刀我已是挡不住了,现在只要与它硬碰硬,来个鱼死网破。这一刀下去,我的一刀大抵能够砍中蛇人前心,但那蛇人的刀也定可将我的头颅砍成两半,可这时也由不得我多想。
我站住了。邓沧澜说得倒很诚恳,我道:“我晓得。”
冯奇淡淡一笑,道:“楚将军,我们兄弟十人以猎户为生,都学过些技艺,请将军放心。”
屠方也在他船上?我心头微微有些不悦。看来我仍然没被当作主将之一。不过现在也不是愤怒的时候,我猛地站了起来,道:“末将服从。”
说出这话,我也有点惴惴不安。廉百策倒没说甚么,伸手向那两个划桨的兵士做了个手势,本身则贴到船帮上听了听,道:“水中有五个蛇人。还好,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