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我受伤了吧?我接过那布条,心头一热。此时甄以宁加快马匹,在我身前替我阴挡着蛇人的打击,另一边曹闻道也冲了上来。他一声不吭,也贴着我挡住另一边,恐怕他也晓得我已接受伤。
我有些不悦,道:“不要管可不成笑,你总不会忘了火雷弹的能力吧。”
如果按张龙友的配方,只要用六斤硝,一斤炭就行了。我也没想到钱文义能弄那么多出来,如果华侈了实在可惜。我咬了咬牙,道:“把硝全倒出来,炭取个十来斤,再把硫磺碾成粉后倒在一起。”
我还待再说,真清子俄然有些游移隧道:“楚将军,你顿时便要出征了,再不归去,只怕会误了大事。”
东平城中的东北角,城墙依大涤山而建,山脉余势伸入城中,构成东平城天然的樊篱。山脚下,有一座大涤玄盖观,也被称为法统三十六洞天中的大涤玄盖洞天,现在恰是由上清丹鼎派主持。
钱文义道:“那好。”他和我们一起儿进营,他边走边道:“就是,要死也做个饱死鬼。对了,楚将军,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他另有些游移,嘴里嚅嚅隧道:“你要琉黄来做甚么?”
我心了阵阵发寒。高鹫城外,蛇人也恰是这个战略,先以一支精兵在城外野战,给我们一个上马威,然后就一向有限度地攻城,直到蛇人全数到齐。此次安知不是蛇人故伎重施?东平城现在补给不悉,主如果靠北门不失,但蛇人一旦大肆打击,以蛇人水战之能,当时又怎能再包管补给?到时四门被围,那高鹫城的悲剧只怕又要在东平城重演。
谦虚子吐了吐舌头:“完了完了。”他以一副被当场抓住的小偷的模样走了出去,道:“师父,是一名前锋营的楚将军在这里。”
甄以宁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说甚么,带马便走。钱文义在一边道:“楚将军,你要柴炭做甚么?”
陈忠还在喘着粗气,笑了笑道:“统制,你太客气了。现在没事了么?”
甄以宁道:“甲士受命,自当奋勇向前。我也不是惊骇,只是感觉此次反击也太急了,等毕将军救兵一到,商讨伏贴再反击,岂不堪算甚大?唉,可惜我们没有高山雷,不然也能够多几分胜算。”
回到马场,那些兵士还在来来去去地跑着马,我一进马场营门,钱文义带马迎了过来道:“统制你弄来硫横了么?”他边上站着甄以宁和曹闻道,另有一个竟然是邢铁风营中的陈忠。陈忠不过是个小兵,又不是钱文义麾下,也不知叫他来做甚么。
我定了定神,道:“真人,不要怪他。真人,我想”
我俄然返来,真清子先是一怔,顿时皱起眉头道:“谦虚真是多嘴。”
谦虚子的吞吞吐吐实在让我难受,我道:“谦虚真人,我会给你钱的。”
钱文义道:“墙硝也能够配火药么?”
现在天已全黑了,离中夜解缆没多少时候,我还不断念,只待再向他说几句,但真清子闭上了眼,不再理我。我叹了口气,道:“好吧,真人,那我走了。若真人真的觉得我不能学,那我也不会来勉强真人的。”
这时钱文义冲过来道:“统制,蛇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几十个弟兄被打上马来了,如何办?”
“琉黄倒是有一些,不过”
就算血流光了,现在也只能冲向前去,毫不能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