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出得极快,又是从下而上刺向我肚腹,我用力一勒飞羽,飞羽猛地站立起来,但那一枪实在太快了,飞羽即使神勇无双,我还是让不开这一枪“嚓”一声,枪尖在我右小腿上刺了长长一条伤口,我的血也猛得喷了出来。
钱文义承诺一声,先让小军拿了二十五个竹筒去,又将杨易他们都叫了过来。现在钱文义他们每队都有三百多人,跟陶昌时所统狼兵差未几,我自带的曹闻道这一队只要一百多人,只占他们的三分之一弱,拿了十七个火药筒,按比例,已是多拿了。这时甄以宁忽道:“楚将军,要不要分一些给卞将军他们?”
如果说我怯战,那或许并没有说错,我心底也确切有些怯战。这些兵士都是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回帝都来的,此次反击,他们又将有多少没法返来?
我一笑,道:“存亡由命,繁华在天。国度养兵,恰是为保家卫国,死在疆场上也是本分。真人,请多保重。”
前锋营三统领,一营钱文义、二营杨易、三营邢铁风。现在多了个陶昌时,临时给他个番号是四营。等诸军一动,那传令兵走在我边上,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声道:“楚将军,没想到你已有筹办了,卞将军现在正在场中调集呢。”
甄以宁也转到我身边来了。他手持的长枪枪尖上已带了血,正不住往下滴。他到了我身边,小声道:“统制,你受伤了?”
四周一下点亮了一片火把,像是俄然间天也变亮了。蛇人的阵营很粗糙,只是用木头扎成的长栏,并不高大,兵士们一扑灭火把,顿时将火把扔了出来,营中顿时传来一阵鼓噪。
钱文义不知我说的是甚么,看了看我,我带转马头,叫道:“甄以宁,你顿时到辎重营,弄些柴炭返来,要个几十斤,碾成极细的粉。”
我跟着他走了出去,道:“真人,末将前锋营统制楚休红。”
甄以宁道:“去借几个高山雷?好,快走吧。”
他的话象一道闪电,我猛地勒住马,叫道:“钱文义,你说的恰是!他不给,我们做!”
我道:“恰是。事不宜迟,现在天快黑了,得抢在入夜前把三味药备齐。”
钱文义道:“如许也好,只是一旦失马的太多,岂不是会影响冲锋的速率?”
我道:“应当没有,大不了骂你两句吧。”
他急道:“不是啊,他要晓得我差点打死你,非骂死我不成。”
我向真清子行了一礼回身要走,真清子俄然展开眼道:“楚将军,此行务必谨慎,速去速回,不成恋战。”他顿了顿,又道:“你越快赶回越好。”
这是一招半月枪,我的枪磨得极其锋利,枪尖在那蛇人胸前顿时划出一条大大的伤口,血从中猛喷出来,溅了我半身。
钱文义惊叫道:“火雷弹,太好了!有这个东西,那我们胜势大增。”他在高鹫城时就是前锋营百夫长,而前锋营是第一批用火雷弹的,对火雷弹的能力自是心知肚明。
之前各营都是自视极高,武侯的前锋营自称第一强兵,沈西平的龙鳞军也自以为英勇无双,谁也不会赞别人的军队赛过本身。二太子不隐己过,倒是很可贵。固然在这时说这话也是为了让前锋营士气更盛,但他说出如许的话来,还是令我非常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