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娘见她越说不越愤恚,甚么话都往外冒,又瞧见两个弟弟扒着门框往外看,一脸胆怯的模样,便道:“别说了,咱回家看看。”
大舅娘心虚地看了大舅一眼,抢在大舅说话之前,呵叱肖芸娘道:“你这小闺女胡说啥,是你自个……”
肖棉娘咬着唇,气得浑身颤栗:“必定是假的。”
弱者一定就必然受人怜悯,但是应时宜的逞强卖惨,起码能够获得些许言论的支撑。
肖棉娘恐吓他道:“不听话,打断你们两个的狗腿。”
女方家如果普通人家,大舅娘眼高于顶的性子怕也看不上。
“你这闺女咋说呢……”
“我咋说话的,就这么说话的。”肖芸娘“啪”的把麻布巾摔在脸盆里,瞪眼着大舅佳耦二人道,“你们咋有脸来我家说这话。昔日里,我家可有半点对不起你家的。你们看我家不利,不想沾手,也就算了,现在又合着外人欺负我家。你们脸皮子如何那么厚?”
肖芸娘斜睨了肖麦媳妇一眼,冲明婶勉强笑了笑道:“这事儿得听村里头决定。我先回家了,下午还得去北桥那边干活。”
她声音不低,肖芸娘全听在耳朵里,面无神采地任由旁人打量,一副开阔非常的模样。
趁火打劫!
肖芸娘嘲笑一声,看着她拉着本身的手,怼山娘子道:“他们本日敢叫我妹子上她家给他们白当媳妇,明日就敢叫你再醮了不告诉一声。娘,你如果跟他家亲,感觉他家对咱家好,你大可跟他们走。看着娘家人作践你闺女,你内心就这么舒坦。”
这话气得山娘子直颤抖抖,劈脸盖脸地给了肖芸娘几巴掌。她捂着脸哭道:“你就这么看你娘,就这么看你娘……”
山娘子想说几句话圆活,却被大舅娘抢了畴昔。大舅娘吊着眼睛,黑着脸道:“芸丫返来了,正说你呢……”
肖棉娘越说越愤恚:“凭甚么赖我们家,都托干系说了大半年了,人家都没吐口。小定没下成,凭甚么赖咱家。一个个都是看咱家好欺负。另有咱娘,我说了两句,她就把我赶出来了。我说的不对吗?有这个姥娘家跟没有有啥辨别。有吃有喝的来了,说是干活,干得甚么活啊?现在咱家被人欺负了,头都不敢露……”
这才是大舅娘的目标吧。
大弟肖柏看她进了院门,问二姐肖棉娘道:“二姐,咱大姐要打断谁的腿。”
山娘子本在哭嚎,听得这话,也不哭了,想替自家兄弟解释,可看到肖芸娘冷硬如铁石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肖棉娘看了肖芸娘一眼,才小声说:“葛婶子找到咱大舅家,叫咱大舅给她家做主。说你找人把葛大壮打得起不了身。现在要咱家赔钱。真的吗?”
果不其然,对方家里在镇上开了个油铺,还说等两人结婚了,就保举张大河去一个木工亲戚产业学徒。
肖芸娘吐掉口中的血,杏眸里射出暴虐的仇恨之光,看着大舅佳耦道:“我说错了吗?现在是策画着叫我mm给你家白做当媳妇。等我被卖了出去,再逼迫我娘再醮。归正我弟弟姓肖,村里人就是再欺负他们,也不会叫他们死。只要给我们肖家人留个根,谁管他们死活?你们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你们咋不原地爆炸?”
大舅佳耦是不是这么筹算的,肖芸娘是不晓得的。她前辈子村里头就碰到过如许的事情,现在嫁接到本身家,也算是能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