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娘刚到家门口,听到院子有人说话,又看到棉娘出来,低声问道:“谁来了?”
山娘子本在哭嚎,听得这话,也不哭了,想替自家兄弟解释,可看到肖芸娘冷硬如铁石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不其然,对方家里在镇上开了个油铺,还说等两人结婚了,就保举张大河去一个木工亲戚产业学徒。
肖芸娘进了院子,喊了声娘,看都没看大舅佳耦二人一眼,直白地问山娘子道:“大舅来给咱家出头,还是来给咱家干活的啊?”
肖芸娘斜睨了肖麦媳妇一眼,冲明婶勉强笑了笑道:“这事儿得听村里头决定。我先回家了,下午还得去北桥那边干活。”
“能有啥事儿?”肖芸娘咕哝了一句,“又不会叫他们断腿断胳膊的。”
她声音不低,肖芸娘全听在耳朵里,面无神采地任由旁人打量,一副开阔非常的模样。
肖芸娘没接话,听肖棉娘絮干脆叨地说个不断。粗心就是,大舅家的表弟张大河本年说了媒。这女方家跟葛大壮的娘舅家沾亲带故的,都要下了小定了,成果葛大壮的娘跟人家说了肖芸娘的闲话。女方感觉张大河家是肖芸娘的娘家,就感觉对方也不是甚么好人家,就要退亲了。
“你这闺女咋说呢……”
这话气得山娘子直颤抖抖,劈脸盖脸地给了肖芸娘几巴掌。她捂着脸哭道:“你就这么看你娘,就这么看你娘……”
肖芸娘拉着她到一边的树下,给她擦着泪,问道:“又咋了?又打斗了,被人寻上门了?”
肖芸娘吐掉口中的血,杏眸里射出暴虐的仇恨之光,看着大舅佳耦道:“我说错了吗?现在是策画着叫我mm给你家白做当媳妇。等我被卖了出去,再逼迫我娘再醮。归正我弟弟姓肖,村里人就是再欺负他们,也不会叫他们死。只要给我们肖家人留个根,谁管他们死活?你们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你们咋不原地爆炸?”
这才是大舅娘的目标吧。
肖芸娘:“大舅咋了?”
山娘子瞧了大舅的神采,忙拉肖芸娘,低声呵叱道:“你咋说话的?”
趁火打劫!
肖芸娘见她越说不越愤恚,甚么话都往外冒,又瞧见两个弟弟扒着门框往外看,一脸胆怯的模样,便道:“别说了,咱回家看看。”
女方家如果普通人家,大舅娘眼高于顶的性子怕也看不上。
大舅佳耦是不是这么筹算的,肖芸娘是不晓得的。她前辈子村里头就碰到过如许的事情,现在嫁接到本身家,也算是能感同身受了。
肖棉娘点头,哽咽道:“不是。是咱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