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娘拉着她到一边的树下,给她擦着泪,问道:“又咋了?又打斗了,被人寻上门了?”
明婶扯了她一把道:“婶儿,这另有点事儿。我娘家有个光棍汉,本年三十出头了,家里头……”
肖芸娘没正面回应,反问道:“你感觉呢?”
肖芸娘脸黑得如锅底,招手表示两个弟弟过来,叮嘱肖棉娘道:“等会儿听到啥,都别出去。”
肖棉娘有些胆怯地看她一眼道:“不会有事吧?”
肖芸娘:“大舅咋了?”
肖芸娘没接话,听肖棉娘絮干脆叨地说个不断。粗心就是,大舅家的表弟张大河本年说了媒。这女方家跟葛大壮的娘舅家沾亲带故的,都要下了小定了,成果葛大壮的娘跟人家说了肖芸娘的闲话。女方感觉张大河家是肖芸娘的娘家,就感觉对方也不是甚么好人家,就要退亲了。
肖棉娘擤了一把鼻涕道:“我才不去呢。咱大舅娘还想叫我去她家给他们当牛做马,想得美。随便咱娘咋说,逼我,我就去死。”
肖棉娘点头,哽咽道:“不是。是咱大舅。”
肖芸娘见她越说不越愤恚,甚么话都往外冒,又瞧见两个弟弟扒着门框往外看,一脸胆怯的模样,便道:“别说了,咱回家看看。”
肖棉娘咬着唇,气得浑身颤栗:“必定是假的。”
这才是大舅娘的目标吧。
“我咋说话的,就这么说话的。”肖芸娘“啪”的把麻布巾摔在脸盆里,瞪眼着大舅佳耦二人道,“你们咋有脸来我家说这话。昔日里,我家可有半点对不起你家的。你们看我家不利,不想沾手,也就算了,现在又合着外人欺负我家。你们脸皮子如何那么厚?”
她声音不低,肖芸娘全听在耳朵里,面无神采地任由旁人打量,一副开阔非常的模样。
“你这闺女咋说呢……”
弱者一定就必然受人怜悯,但是应时宜的逞强卖惨,起码能够获得些许言论的支撑。
肖芸娘进了院子,喊了声娘,看都没看大舅佳耦二人一眼,直白地问山娘子道:“大舅来给咱家出头,还是来给咱家干活的啊?”
大舅佳耦是不是这么筹算的,肖芸娘是不晓得的。她前辈子村里头就碰到过如许的事情,现在嫁接到本身家,也算是能感同身受了。
肖芸娘嘲笑一声,看着她拉着本身的手,怼山娘子道:“他们本日敢叫我妹子上她家给他们白当媳妇,明日就敢叫你再醮了不告诉一声。娘,你如果跟他家亲,感觉他家对咱家好,你大可跟他们走。看着娘家人作践你闺女,你内心就这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