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惦记取夫人，跟咱俩有甚么好说的。”绿野端了茶盏出去，给方诺：“夫人吃茶，赶路怕是辛苦。”这两个丫环固然不知为何方诺在娘家住了这么久，但内心都晓得怕是出了甚么事情，方诺不说，也不敢直接问。
方诺点头：“有劳，不过另有一件事情，如果旁人来探听减租，你便说姑爷来岁赶考，想讨个好兆头，至于旁的先未几说。”
“你们方家图甚么，好好的地直接租出去不就得了？！”
方诺抱着猫儿进了卧房，撑了防蚊的纱帐，两个枕头整整齐齐地摆着，绛霄又道：“夫人你不在，我跟绛霄都不敢出去，老爷常日不跟我俩说话，虽说也没发过脾气，但是眼睛一扫都让奴婢腿软，连奉茶都得绿野来。”
“姑奶奶您放心，这孩子无能也实诚，是我今儿让他来的，但今后做事府里绝对对劲。”
面无神采随便一眼扫到两人身上压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不是只跟山长告了半月假么，我忙完这厢就归去。”
方诺抿了抿唇不再多说，两三个月她回一趟家就是。
“诺诺甚么时候回邺州城？”这日一道在王氏院子里用晚膳的时候，王氏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小院不大，两个丫环又都在侧房，他说话方诺听得清清楚楚。点了点头从软榻高低来，然后迎了出去。
“长工。”
宁无愠笑了笑：“自是不能孤负诺诺一片美意。”
“你晓得我这一组卖力的人要做甚么？”
李三有些拿不准，这减租本来方家就没甚么好处，这还要分组签长工又是甚么意义？
“那好，看在你的面儿上，先用他便是。其他两组呢？”
“签长工是会发月钱的，每月八百文大钱，但要好好做事。”
李三张了张嘴，也不晓得该说甚么，挠了挠头，只道：“签就签！”
“不是说了么，算是为我相公赶考求个好运。我们方家多年行商，也该稍稍酬谢乡亲们几分。”
李三说话不拖泥带水，方诺交代起来也利落。
“章程不决, 七今后劳烦诸位再来方家布庄一趟。”细枝末节要渐渐理顺, 不过大抵将环境跟世人先讲明。
“今后我常返来，清账的事情，让布庄跟秀坊一样送到书院那厢也行。”
方致这般说，方诺也不还嘴，只道：“爹，您如果有甚么要用的药材，便修书到邺州城。”
“诺诺返来了。”
布庄的帐清起来也不慢，都是方诺熟门熟路的事情，不过前前后后算起来还是用了十三四天。
方诺把今后如何收租的体例细细讲了一遍给宁无愠，宁无愠挑眉，这体例倒更像是官府的人想出来的。
方诺让两个丫环出去，本身在软榻上倚着，赶路疲累，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告诉倒是告诉下去了，也不知今儿还会不会有人过来。”
两人视野交叉，半晌以后才都弯起了唇角。
“我晓得了，方才说的三组人，两日能够分好？”
方诺归去以后，便跟宁无愠提及这件事情：“你先归去罢，这一季的租子收了，前面却跟了一串事情，没有一二十天怕是回不去。”
“行了，不必多操这些心，魏大夫的药我比来吃着不错，他也说脉象健旺了些。”
“那看您叮咛，只要不是好事我都做得。”
李管事听得出，今后他这处的布庄怕是另有很多事情，眼瞧着这位姑奶奶要在方家大展技艺，既然想用他，他当然欢畅，忙道：“姑奶奶放心，按他们住的村庄分，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