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安排韩谨去凤歧之时,韩渊郑季上书大安天子,要求天子分封二报酬诸侯之事也在渔福镇传了开来。此乃大安朝建立七百多年从未有过之事,更让人镇静的是,据传五王子与少宰大人均站在韩渊郑季一方,故天子已有承诺的迹象。一时候,渔福镇民气荡漾、暗潮涌动,好似大家都看到了成王封侯的远景摆在本身面前。
坚叔与高穆歙听了这事却不觉好笑,两人对望一眼,都觉此事有些奇特,只是一时候又想不出怪在那边。
“都在群情此事真假,有人信,也有人不信。”祥云答道。
“堆栈已清算好,完整看不出昨夜打斗的陈迹。我已将海风堆栈的客房退了,梦境居的客房还留着。”祥云已收起笑意,端庄答道。
“也不知是否来得及?”坚叔忧心说道。
韩谨回到溢城已是六月十八傍晚时分,他仓猝洗漱一番,连晚餐也未用,就吃紧赶到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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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收到君上来信,据凤歧传到旴(xu)呇(qi)的动静,羽夫人与五王子已被韩渊郑季的人打通,天子在羽夫人五王子撺掇之下,已动了分封韩渊郑季为诸侯的动机。”
虽说溢城已是老韩渊的天下,老韩渊却并不急着搬进宫城。他在等,等天子的一纸圣旨,然后名正言顺搬进郑王宫,当时他将是新的一方诸侯。
“想来韩渊郑季就算不信,也忍不住会起狐疑。”坚叔随口应道,随即又问祥云,“可另有其他动静?”
两人这一说,直从傍晚说到深夜,韩谨分开丞相府时已是月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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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我终要一试。”高穆歙语气虽淡然,却隐含果断,“若羽夫人与五弟再有韩渊郑季助力,无异如虎添翼,当时我想善终必然更难。”
高穆歙点点头应道:“不知韩渊郑季会否信赖此事。”
过了好久,高穆歙说道:“坚叔,我们明日就出发,定要尽快赶回凤歧,争夺禁止父王分封韩渊郑季。”
“海风堆栈那边如何?”坚叔问道。
车坻沧兄弟二人与镡頔樊武走进盐场偏厅时,早食已摆好,车离正等着四人。
“但是,”祥云闻言不由急道,“公子,你的伤?”
车离点点头,说道:“以是急着将你们招返来——君上在信上说,采糈(xu)陶甘应是也得了此动静,两人克日已有蠢蠢欲动之像。”
高穆歙三人从黑礁林解缆往渔福镇赶时,韩谨带着几个部下沿着萧瑟的官道正往幽南山赶去。
韩谨走进书房,看到老韩渊正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几张白娟。韩谨认出那些都是特制丝娟,轻浮如蝉翼,公用于飞鸽传送庞大大事,因甚难制取,若非环境告急,等闲不会动用。
高穆歙与坚叔神采庄严,祥云说完后,客房里氛围更加凝重,高穆歙与坚叔皆堕入深思。
高穆歙想了一阵,答道:“我们分开走,我二人先住到镇外的临月堆栈,祥云还是住到天远楼去。”
坚叔听后点点头,随即转头看着高穆歙,问道:“公子,我们可要回梦境居?”
“怎会如此!”车三公子听完车离的话不由脱口惊呼道:“大安诸侯向出处天子按照臣下功劳分封,这韩渊郑季说来都是逆臣贼子,天子怎可如此昏聩,竟想分封二人!如此下去,天下如果群起效之,彼时定然国将不国,臣将不臣,大安离亡朝之日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