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拂晓,已经洗漱好的樊武推醒高卧正酣的镡頔,让他从速起来盯着堆栈后门,以防喜鸣从后门分开长青堆栈。他本身到楼下大厅与昨夜值夜的伴计闲谈几句后就踱出长青堆栈,施施然往隔壁的饶香楼去了。
喜鸣这匹骊马体格不大,不过身躯却非常细弱,四肢也是坚固有力,枢纽肌腱发财,背毛稠密,一看就是匹正值丁壮的好马。
很快有人上前问价,也有人开端围着喜鸣还价还价,想是喜鸣要的代价不高,竟很快就卖了出去。喜鸣收下银钱,回身走出马市,买马的人则牵着马儿往另一头去了,樊武见状从速跟上去,心中仍觉不成思议。
“甚么,真是那喜鸣公主?她也住在这堆栈?还真是阴魂不散。”镡頔也吓了一跳。
如此逛来逛去好一阵,喜鸣终究分开商市,转到商市后一大片坚毅俭朴的青砖房中间去了。
“甚么?”镡頔一声惊叫,“此种时候,她怎敢来凤歧。”
“谁,还能是那喜鸣公主不成!”镡頔随口应道,只要樊武不灌他醒酒汤就成。
这片青砖房放眼望去几近看不到边,中间相连的门路非常开阔,不时有成队的牛车穿行其间,路边还停有正装卸货色的牛车。樊武清楚这些青砖房乃是商市上那些大小商家的堆栈。
樊武与镡頔也喜饶香楼的早点,且是饶香楼的老客。不过本日樊武来此,并非为了享用这些精彩早点,要紧的是饶香楼临窗的位置可看到长青堆栈大门口的景象,也可看到长青堆栈临街一排客房的窗户。
“樊兄,真是巧,渔福镇才别离不久,竟在凤歧又遇见了你!”
樊武吓了一跳,“公子,你也看到啦?你不是耷拉着头吗?”
樊武站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下,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暗自感喟时,喜鸣俄然从树后转了出来。
“公子,大半夜的你别喊。”樊武不满的说道,此时两人已走到长青堆栈十步开外,有刚回堆栈的客人闻声往两人这边望来。
镡頔樊武的客房在三楼,踏上二楼楼梯时,樊武抬眼间只觉上面楼梯口转进二楼楼道的背影有些眼熟。
“再熬两碗醒酒汤一并送到公子房中。”樊武跟着叮咛道。
太阳东升,暑气将起未起之时,长林街上的行人车马逐步多了起来。
“公子,”哪知樊武却未理他的话,只一脸奥秘的说道:“你猜刚才上楼时我看到谁了?”
“樊先生客气。”伴计一边应着一边转头叮咛其他伴计,“从速打两盆热水送到镡公子房中。”
凤歧马市颇大,入口的空位上有几十根马桩,公用来栓马市客商们自用的马儿。再往里走则是马棚,马棚里也有很多马桩,拴在这些马桩上的马儿才是用来买卖的马儿。
喜鸣分开马市后,到中间的牛市羊市转了一圈,还去米市盐市逛了一圈,都是些行人车马多到摩肩擦踵之处。
喜鸣牵着马悠哉悠哉的走进马市,樊武远远跟着,心中非常迷惑喜鸣为何要来马市。如此想着,他忍不住紧走几步,跟的近了些,想要看清喜鸣到底意欲何为。
饶香楼的早点乃是凤歧一绝,每日卯时便有络绎不断的门客闻香而来。
“嗯,也是。”镡頔点点头应道:“韩渊郑季是让喜鸣国破家亡的凶手,如此说来喜鸣公主与我们也算是一起人;再则,此时的凤歧于喜鸣而言极其凶恶,她却冒险来此,定然不会只是来看热烈;不过要在凤歧搞事情,只她一人定然不可,那凤歧定然有人帮她。只是不知这帮她的会是何人?另有,渔福镇那晚救她的又是何人?——樊武,明天你先跟着她,摸摸她在凤歧的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