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一怔,脱口问道:“怎会如此?此次安插如此周到,怎会漏了子瑜?”
韩渊不觉睨了郑季一眼,此事他二人早前已说过,不过为了安抚郑季,韩渊决意再说一次:“只要郑国大局已定,绮络喜鸣、甚或子瑜,其死活皆是无关紧急之事。现在要紧的是剿灭各处余孽、稳定国人之心,然后上书天子获得分封,如此在天下人眼中你我才是名正言顺的一方诸侯。”
严恐惧乃是溢城都尉。此次韩渊郑季谋国中,严恐惧专司搜捕剿灭溢城及周边漏网的公族成员、忠心大臣等。
“除喜鸣与绮络,是否一个不漏?”韩渊正问卖力溢城兵马安插的郑季。
郑季点点头,“嗯”了一声,半响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绮络如果半路得了动静,不再往郑国来,该如何是好?”
“恐惧与他部下的人还在查。”郑季也觉此事蹊跷,“也不知是否提早出了城。”
唐翊瞪了周荣一眼,抬高声音说道:“你整天就知‘杀杀杀’,”说到此处,他转头又看了眼船舱中正熟睡的喜鸣,方才持续说道:“将军说过,我们西北边军不插手丞相大人与国尉大人的事,但也不沾郑家人的血――你我只要包管从云牧城到溢城地界,喜鸣公主得不到外间动静便可。至于到了溢城地界后,丞相大人与国尉大人要如何措置喜鸣公主,都与将军府无关了。”
“另有一个子瑜,生不见人,死未见尸。”郑季皱眉答道。
这一日,直到天气黑尽,溢城国人也未见到早上送殡出城的各位公子公主、夫人美人、王公国戚回城。而后,好些溢城国人熟谙的朝中大臣也再未呈现过在溢城街头。
韩渊发觉到郑季的非常,不觉掀起眼皮多看了郑季一眼。
喜鸣三人牵顿时船,那船另有很多余暇,老刘头带着黑壮的儿子一前一后撑着乌篷船分开了小渡口。
周荣看了眼船舱中睡的正香的喜鸣,确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又看了看船首方向,确认老刘头父子也不会到船尾来,这才抬手往脖子上一抹,小声说道:“二哥,如此不就结了,哪还用如此费事。”
先是丞相韩渊搀扶的至公子与国尉郑季搀扶的四公子见国君病倒,遂开端了明目张胆的夺位之争。接着就是国君病逝,两位公子的夺位之争更加血雨腥风,时不时另有无辜国人被卷入此中。直至本日先国君下葬,这场世子之争还是毫无结束的迹象,溢城国人实在不知这无君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唐翊周荣坐在船尾,习习河风吹过,非常风凉,白日的炽烈早没了踪迹。
是夜,许是这几日实在过分悲伤疲累,用过老刘头煮的一顿热饭,喜鸣早早就在船舱里歇下了,不一刻即传出细细的鼾声。
事情既然说定,喜鸣三人持续坐在凉茶摊等老刘头的船返来。
国丧之日,入夜以后的溢城一片死寂,离郑国宫室不远的丞相府倒是一片灯火透明、忙繁忙碌,不过在丞相府后院,有一处小天井却静的出奇。
小天井占地不大,绝顶是丞相府书房。此时,门窗紧闭的书房门口正守着一名黑衣老仆,双眼警戒的盯着天井大门,像是深怕有人出去似的。
“溢城四周几个县先前已报上来,忠于先君的大臣及族人皆已断根完。其他各县的景象明后两日当会传到溢城。”郑季说到先君时嗓音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