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无人之时,子成也抚心自问过,到底那边出了不对,或是本身那边做得不敷好;想来想去,终觉并非本身一人之过,只能说在这乱世中,本日情势一片大好,明日却落得个满盘皆输者比比皆是。远的如同大安王朝,昨日多么煌煌,本日竟落得以分封诸侯调换财贿的地步;近的如郑国郑氏,昨日还是五霸之首,本日却已落得灭族的了局;眼下的如韩渊郑季两位大人,将郑国篡在手中的意气风发还未及鼓吹,却顿时就要面对被朋分的惨痛,就算未被众诸侯朋分,以割地调换诸侯之名只怕也是逃不掉了。
正胡思乱想的子成被韩谨唤醒,从速应道:“韩大人。”
“无妨,”愝梁摇摇手说道:“我让他们先下去——本日找子成,是有一事要乞助子成,还望子成成全。”
熬了一夜,眼看天气将明,愝梁干脆起家,一边穿衣一边叮咛侍女去将少宰府保护头领夏衍叫到书房。
韩谨听后“嗯”了一声,说道:“五殿下本日傍晚已去了炽焰楼,冰瓷应当已将事情办好。”高穆战愝梁等人的行迹一向有密营兄弟紧盯,韩谨对几人的行迹算是了如指掌。
子成见愝梁如此直接,连昔日的各种迂回客气也省了,当下从速应道:“愝大人客气,子成能为大人效力,实属子成之幸。”
“子成可见过郑国的喜鸣公主?”愝梁倒也未几客气,直接问道。
子成彻夜实在偶然义应酬高穆战愝梁等人,只是还未等他说话,韩谨已持续说道:“也不知五殿下与少宰大人晓得喜鸣公主在二王府之过后会作何反应?”
竟然是为喜鸣公主而来,莫非贺鸣公主身上真有题目?若果然如此,那韩大人的权宜之计但是起了大用!子成一边暗想一边装出一副迷惑的模样,问道:“喜鸣公主?”
“少宰愝梁?”子成蓦地一个激灵复苏过来。他到凤岐以后,愝梁还从未亲身登过驿馆的大门,随即子成顿时想起愝梁昨夜苦衷重重的模样。
“昨夜宿在揽玉阁,已寻机将话传给冰瓷。”
“此事冰瓷应当极易从五殿下处探听到。”子成应道。
子成昨夜在揽玉阁与陈魏等人喝到半夜才回驿馆,本日直到巳时还熟睡未醒,王偾进房将他摇醒,说愝大人来了时,他还迷含混糊地问:“哪个愝大人?”
看着夏衍去了,愝梁开端想:到那边去寻张喜鸣公主的画像?凤岐宦海只怕无人见过这喜鸣公主!就算有人见过,本身也不便到处探听。不过这喜鸣公主如果果然在二王府,此事就算不能扳倒二殿下与老边贤,起码也可重创二人,只是到底要不要将此事前奉告五殿下?此前他已问过多次。
子成很快洗漱完,到驿馆正厅时,只见愝梁已独安闲坐。
韩谨想了一阵才应道:“先前虽有老边贤各式停滞,不过事情大抵还算顺利;只是二殿下回凤岐后,事情慢慢变得你我没法摆布,现在更是牵涉进喜鸣公主、雍国大商等诸多人事,吕国事否有同谋也实在不好说。”韩谨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蹙紧的眉头。
“子成大人?”
愝梁高穆战密谈后回到包房看到子成有些不测,不过两人皆是长年游走是非场的老辣之辈,在子成看到两人的非常面色前已规复如常,以后代人该劝酒劝酒,该吃菜吃菜,该谈笑谈笑,与昔日并无分歧。只是一片其乐融融中,子成虽不便刺探喜鸣之事,却看出整夜愝梁都有些心不在焉。子成与愝梁了解已有月余,还从未见过愝梁如此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