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发笑,随口道:“不是为了混喜宴?”
萧澜感觉本身有些晕。
“说吧。”萧澜道,“若敢耍花腔,我让你生不如死。”
而与此同时,陆追却正盘腿坐在床上, 远了望着窗外银星。连日赶路驰驱,他这阵的确又累又困,可匪贼窝中的被褥都脏臭不堪,就连堆在屋中都嫌不好闻,更莫说是盖在身上。那少年透过窗户看了他三四回,最后终究忍不住提示:“天要亮了。”你到底跑还是不跑?
“你的驴此时正在后厨院中啃萝卜。”萧澜插嘴。
要说这处盗窟, 那是当真挺穷,即便是在筹办喜宴,不过也只多煮了三四盆猪肉。萧澜隐在暗处看了一阵, 心中逐步发觉出非常来——结婚按理来讲该当是件欢畅事,可看厨房中这些人的神情举止,却没有一丝洋洋喜气, 仿佛都只想快些将手里的事情干完, 然后就早早归去睡觉, 至于平凡人家结婚时会安插的红绸与红囍,更是影子都寻不见一个, 整座寨子破褴褛烂,若硬要挑出一件最值钱的,怕只要驴身上那绣着银丝山川的略坐垫。
“天要亮了。”陆追往外看了一眼,打发道,“先将外头的人扛出去吧,他现在可晕不得。”
萧澜喉头转动两下,像是将一句话硬咽了归去,即便明知是演戏,他也实在不肯陆追与旁人“结婚”——哪怕叫外头的淫|贼多看两眼,也深觉吃了莫大一个亏。
少年闻声转头,还没等他说话,脖颈处却已传来一阵闷痛,整小我都面前发黑瘫软在地。
“一年前压根就没这小我。”陆追道,“贼头名叫张黑虎,也不知是从那边冒出来的,在碧霞山占山为王,又网罗了一批不学无术之徒充当打手。不过方才那少年除外,他哥哥好吃懒做,一门心秘密跟着张黑虎混日子,我猜他是为了救兄长出去,才会冒充留在盗窟。”
“找死。”萧澜咬牙。
“不准闹。”陆追用力伸了个懒腰,还等他未下床,少年已将一盆水放上了窗台,又低声道:“快来人了。”
陆追道:“这个喜宴吧……它吧,咳。”
萧澜将他拉到怀中,未几时,陆追的呼吸便安稳下来,眼眶下有淡淡的暗沉,看起来是当真挺累。
“那可不成。”陆追将他的手攥进掌心,“好吧,说闲事。下午我进山,可不巧一向鄙人雨,只好寻了处矮坡暂避,谁知厥后就碰到了这伙山匪,估摸是驴叫声引来的。”
“说。”萧澜言简意赅。
少年点头。
萧澜点头:“这我就不懂了。”身为匪贼,却不打家劫舍,只躲在这山里一次又一次结婚,不说别的,银子那里来?须知要养这么多好吃懒做之徒,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消。
“我也这么想,不过也要先等事情告终。”陆追打了个呵欠,“困了,想睡一会。”
“说吧,究竟如何回事?”萧澜问,“照我一起所见,这些人不过是些武功平平之辈,怕是没本领将你抓来。”
萧澜腾空抽回铁鞭。
“你又胡思乱想甚么呢?”陆追捏住他的嘴,笑道,“傻,真当我要与他拜堂啊?”
“我……我入墓时候太迟,不识明玉公子。”张黑虎伏地不起,抖若筛糠道,“不然有一百个胆量也不敢。”
萧澜微微皱眉:“如何了?”
陆追无法:“你如何现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