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趁机脱鞋上床――如果今晚又被抢走,那起码白日能睡上一觉。
陆追又躺回床上:“以是我们今后便少出门,多睡觉。不然万一真闹出事,即便是跳海也活不了。”
萧澜:“……”
陆追道:“因为前头有个瘦子,一向在看我。”
萧澜强即将被子扯走,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陆追刹时惊坐起来:“黑船?”
“莫说是褥子,空着的船舱也有七八处,都被我家老爷包下来了。”婶子道。
就说都雅的男人都靠不住。
陆追笑得东风拂面:“那就多谢了。”
萧澜:“……”
陆追:“……”
陆追还是背对着摊子,小声问:“他还在看我吗?”
陆追将炒青菜的盘子端起来,筹算换个处所吃。
“我贪是贪在别处。”陆追往回走,“算计别人家小女人的事情,我不做。”
陆追又问:“可鹰爪帮只是听起来丢人了些,并非魔教,更不会无事生非,何来多一事。”
萧澜嘴角一弯,有些卑劣地看着他。
外头气候很好,船面上与围栏旁都是客,一起说谈笑笑晒太阳,趁便看看远处的天与海,如有飞鱼上来,便都惊呼着伸长脖子看,又热烈又世俗。
待他走后,陆诘问:“今晚要登陆去看看吗?”
萧澜:“……”
“也对。”陆追盘着腿,“不过如你方才所言,我们今后还是少出去为妙,免很多出事端。”
这……婶子一顿脚,吃紧跑归去禀告自家蜜斯,可不能再想了,那人都有媳妇了。
陆追道:“你说。”
萧澜轻嗤:“你的心还不算贪?”
萧澜道:“先前我可没发明,你这么爱凑热烈。”
婶子五雷轰顶:“啊?”
“第二个动静。”萧澜道,“那七八十名鹰爪帮弟子算少的,我们上了艘黑船。”
为了讨他欢乐,婶子几近将统统空房中的床褥都带了过来,乃至连床板也拆了新的,生生将本来那破褴褛烂的卧榻垫成了棉花窝,连枕头上也绣着老虎。
鹰爪帮原是南海琼岛一个小教派,虽算不得邪门歪道,偷鸡摸狗的事情却也没少做,这一任掌门裘鹏更是魔怔普通,整日里不务正业,除了唱戏就是绣花。动静传入中原武林,世人只当是笑话看,不过也有动静模糊传出,说裘鹏已被邪灵附体,变得半人半鬼武功高强,现在这副疯颠模样,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陆追带着三分猜疑,目光在那褴褛发灰的床褥上来回扫,而后道:“也行。”
陆追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噬魂钉?”
“还要被褥啊?”船老板难堪,“这回是真没有了,这船上人多,剩下的被褥铺盖,已经都送给公子了。”
陆追道:“你挡着我些。”
萧澜戴着斗笠,在船上重新走到尾。
陆追道:“过奖。”
萧澜皱眉:“到处都是?”
萧澜没有接话,究竟上他并不是很想陪此人絮干脆叨。
目光太灼灼,陆追干脆回身背对他。
又检察了一圈,萧澜回身折返船舱。
萧澜问:“你想尝尝吗?”
“人太贪婪,不好。”陆追趴在雕栏上,“欠别人的多了,要还的也多。一床被褥,我顶多劈面去说个谢字,两处船舱,想来这一起可就要日日同桌而餐了。”
待到婶子走后,萧澜有些好笑地打量他:“看不出来,另有此等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