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媒婆也吃惊不浅,“掌柜的这是如何了?”
萧澜神情僵了刹时。
“可……”小二看着本身满手的血,“那,那我去请大掌柜返来。”
“大掌柜来了。”小二抬高嗓门,从鼻子里往外挤字。
“无妨。”陆追勉强笑笑,道,“路上染了风寒,有些发冷,睡一觉就没事了。”
媒婆天然是不信的,回回都是这同一个来由,听多了耳根子都要长茧。因而一甩帕子,笑出满脸褶:“快去奉告陆掌柜的,画像我都带来了,这回的王家蜜斯啊,赛天仙!”
陆追:“……”
“不必了。”陆追坐在椅子上,嗓子干哑,“替我拿些绷带与金疮药便是。”
刀伤加上几近要捏断骨头的力度,陆追面前有些发黑,半天赋吃力道:“总不能躲一辈子。”
陆追却又道:“先等等!”
陆追脚下如同踩了棉花,端赖旁人搀扶,方才勉强回了卧房。刚一进门,小二便带着哭腔道:“我这就去找大夫!”
现在的武林中人,如何都不讲事理。
陆追缓缓展开眼睛。
“也别奉告大哥。”陆追将披风丢在一旁,一身红色锦衣已被染红了大半,左臂一道狰狞伤口皮肉外翻,看得民气里发憷。
陆追耐着性子解释:“外头有人,你走不掉的。”
屋门处传来藐小声响。
陆追:“……”
话音刚落,屋门便被“砰”一声大力推开,一人跌跌撞撞走了出去,虽是盛暑,身上却裹着一件厚重的毛皮大氅,几缕黑发被汗水浸湿后贴在耳边,更显神采惨白。
赵越开口便问:“你偷了衡山掌门的老娘?”
萧澜内心点头,伸手拉开屋门。莫说是这小小的山海居,即便是天王老子的大殿,他也从未将谁放在眼中过。
而后数月,山海居里隔三差五就会收到战帖――问他讨还先祖灵位的,镇教宝贝的,银子,宝剑,一口锅,乃至另有个门派掌门丢了侍妾,也肝火冲冲写来一封信,十几页,恁长。
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咽喉,随即而来的是一声轻笑:“别来无恙啊,明玉公子。”
“明摆着是有人冒充你,在外头惹是生非。”赵越道,“会不会是你当年阿谁仇家?”
无妄之灾啊,陆追揉揉脑门。
小二老诚恳实道:“去收账了,津水城。”
身上沉疴未愈,陆追常常会在此时药浴疗伤,房间里飘散着浅淡香味,阳光暖融融洒在肩上,街上的叫卖声与谈笑声飘进窗棂,世俗而又安宁。
“不在家,那是去了那里?”媒婆问。
陆追并没有抵挡。
陆追点头:“十有*。”
小二:“……”
“不过有一件事你怕是想错了,我不杀你,不但是因为红莲盏。”萧澜嘲笑,“陈年恩仇若能一刀告终,如何能对得起我伏魂岭数十条冤魂。”
但是更不讲事理的事情还在背面。
人都如许了,再说媒也分歧适。因而一众媒婆只好眼睁睁看着小二将人扶走,忍不住又感慨,到底还是得娶个媳妇啊,不然出门连个叮咛要加衣的人都没有,可不得明天发热,明天打摆。
萧澜判定退回陆追房中,“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诸位,诸位!”小二从速躲开,苦着脸扯着嗓子喊,“大师先不要吵,静一静,我家二掌柜是真不在啊!”
“二掌柜!”小二被吓了一跳,从速冲上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