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薛闲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火线的路上,“走吧,快出――有人!”
“光驾,借地躲个风。”薛闲道。
接着,那百来人齐刷刷从顿时下来了,对着他们便行了个大礼。
那孤魂又是颠三倒四地说了半晌,薛闲才勉强听了个明白:他怕上了路,他就得去过他的下辈子了,但他老婆还留在这辈子呢,他怕走了就再也没机遇晤了。
“哪儿啊!”老瞿摆了摆手,“你要真去问了,保准儿没甚么人能答得上来。”
以是想要印证国师是否还在法门寺,最多两天便有成果。
那孤魂约莫盘桓久了,脑筋有些浑,也不管薛闲是何人,就这么拉着他絮干脆叨地蹦豆子。他就同那伤兵一样,话说得颠三倒四,很有些难懂。
薛闲:“……”这唱的是哪一出戏?
虽说他们并非国师真正的弟子,只能勉强算得上半个,吃住教养都算在太常寺门下,而国师爱好僻静少人之处,以是长年独居于天机院内。但他们已经算得上是最常见到国师的人了,从少年乃至孩童时候至今,这么多年下来,早对国师举手投足间的风俗和蔼质都了然于心了。
“那你可知那药生在那边?”薛闲又问道。
瞿老头不算个好客的,也没请两位坐下,他这屋里拢共也没几处能够坐人的处所。
那孤魂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连说带比划地讲了好久:如果下辈子还能记取去寻她就好了,也就不那样难受了。如果另有缘分,最好从幼年时候就能遇见,看着她一点点长大,从小女人变成大女人,然后娶她,也不消像戏文里那种生存亡死的,最平常的小日子就行,最好……还是别再有战事了……
“我可没那么闲得慌,再说了,我再续命还得了?”薛闲漫不经心肠答了一句,冲瞿老头一摆手,推着玄悯出了门。
老瞿一听,另有些游移:“是人是鬼?”
薛闲回过神来,这才发明本身的目光正落在玄悯肩背上,“哦”了一声,转开目光,“无事,想起一个过路人罢了。”
问到了处所,两人天然不会久呆。薛闲临走前扫了眼屋内陈年腐朽的陈旧安排,默不出声地丢了颗金珠在门后挂着的布袋里,算是问话的酬谢。
玄悯:“……”
“可有续命或是改换祸福的?”薛闲摸索着问道。
那孩童“哦”了一声,老诚恳实缩着脖子跟他一起绕了道,只是眼睛还憋不住似的朝这儿瞟。
薛闲嗤了一声,心说还真不算费事,大不了将那全部山崖盘着找一遍,于他和玄悯而言,也不算是多难的事。
“方才送一名小兄弟回籍,听他提了一句,说他少年时候听你讲过,朗州霞山一带有很多神药?”
他和玄悯均愣住了脚,还未待他看清来人模样,他就闻声一个清凌凌的女声道:“上马。”
他曾经也遇见过一个行伍之人,约莫是六七十年前了。
“传闻你是朗州霞山一带的人?”薛闲对于进不进门,本也无甚所谓,毕竟这小屋实在有些矮,他和玄悯两人进门还得低头,如果在门口就能问得清,倒也免得哈腰躬身的费事了。
他们已经走过了村口的地碑,刚撤了障眼法。等拐过这个弯,便能出山道了。成果薛闲话刚说一半,就瞥见不远处的山道上正站了一条长长的步队,白森森的。
趁着那瞿老头儿回身摸索着坐下的工夫,薛闲一把抓起玄悯的僧衣,掩在鼻前狠狠吸了一口,这才缓过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