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皱着眉,手从玄悯肩上滑落下来,落在玄悯的手背上,而后握住了他的手指。
薛闲看着玄悯蒙眼的那只手也垂垂失力,几欲滑落时,周身俄然如同发寒般,蒸出一层盗汗。他眼睫一颤,猛地一个激灵,从那水雾环绕的场景中离开出来。
玄悯闻声转过甚来,朝薛闲手边的铜镜和那泛着波纹的黑水潭看了一眼,干脆也走过来蹲下了・身。
玄悯皱着眉筹算拿起铜镜细看一番,却在手指触到铜镜时,听到了更加了了的颤栗声。只是这回铜镜的反应比薛闲碰它时反应大很多。而黑水潭里的波纹也蓦地变快,全部黑水潭仿佛在那一刹时活了过来似的,一圈圈飞速地朝外分散着波纹。
“秃驴,醒醒。”薛闲声音还是低低的,透着一丝哑。
不过他转而又想,摆布他本身寿数长得很,如果玄悯当真碰上了甚么事,本身总能帮一把的。因而先前在连江山晨光中冒头的设法又在心中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此次却不再是打动之下的一时髦起了。也正因为不是一时髦起,才需求慎重一些,起码在眼下这满地是血的环境中,手上还悬着没有办好的事情,说出来总有些不应时宜。
这间石室刚正得一看就不是天然构成的,该当被人雕凿过,除了水潭和几根作为支撑的石柱,深处另有一方石台,乍眼一看,像是一张可卧可坐的床榻。
玄悯半垂着眸子站起家来,冲薛闲道:“无事,寿终正寝。”
“这铜镜倒是有些古怪,你看看。”薛闲在他蹲下时,用手指将那铜镜朝玄悯面前推了推。
大片大片的血迹从他胸口、腰间晕散开来,像是流不完普通,将整件僧袍浸满。
他正站在石床边的看着那面暗色的石壁,同最后在飞蛾石洞中看到的石壁一样,这处也刻着字符,洋洋洒洒刻了一整面,薛闲刚才颠末时再次尝试着辨认了一番,除了目炫头晕,再没别的收成。于他而言,这就是一篇佶屈聱牙的鬼画符,一个字也不认得,也不知玄悯为何会有那耐烦站着看那么久。
有了照明,玄悯便干脆地将火龙给收了。他将铜钱串子勾在指间时,清平淡淡地扫了一眼薛闲额角冒出的一层薄汗。
玄悯盯着他的眸子也没看出甚么马脚,这才信了他的话,“嗯”了一声,沉默了半晌后,又补了一句:“即便如此,今后还须得谨慎一些。”
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脖颈间,衬得脖颈的皮肤惨白得毫无赤色。
紧接厥后,铜镜躺着的那片空中上混乱的血迹中,俄然闪现出了阴阳符。薛闲瞥见玄悯捏着铜镜的手指一抽,整小我仿佛都僵了一下,目光有些空茫地朝黑水潭投去。
固然统统都如同蒙了一层水雾,薛闲却仍然一眼认了出来,那是他本身和玄悯。
薛闲沉寂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俄然皱起眉伸手按了按本身的心口,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手试着拍了拍玄悯,哑声道:“秃驴?”
薛闲只感觉本身的手指被玄悯反握住了,也不知是为了减缓身材上的痛苦还是一些难以剥离的情感,玄悯攥得非常紧,紧得薛闲都觉到手指骨骼生疼。
据那翟老头所讲,传说里的神药就在百虫洞中,百虫洞倒是真的存在,也恰如其名,可薛闲和玄悯都走到绝顶了,连个疑似“同寿蛛”的东西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