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当然不成能真的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抓挠一气,因为有些毒性是越抓挠越短长的。他看了眼薛闲漫到肩窝的青黑,摸出了两张纸符,当即划破了手指在此中一张上笔走龙蛇。
他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道,毕竟若真是他要找的玩意儿,以他的手劲,一个不谨慎就该摁死了。
“嘶――”薛闲下认识吸了一口气。
那一股力道压进穴位的同时,活似有一股泉流顺着经脉缓缓伸展开去,捋顺了每一处因为毒性而蹿火带电的皮肉。那种抓心挠肺的痒意便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垂垂为龙血所化,一点点隐了下去。
难不成没死绝的毒虫顺着石阶爬上来了?
那边玄悯本也是顺口一问,没想到他真的抓住了,当即愣了一下,大步走过来叮嘱道:“当真是蜘蛛?谨慎些,千万不成被其咬――”
眼下这环境足以申明这天煞的蜘蛛毒性究竟有多强,饶是薛闲叶有些耐受不住,更难设想如果平凡人中个招,会狼狈成何种模样。
玄悯一转头,就瞥见薛闲正在跟手里的甚么东西较着劲,张口问道:“抓着何物了?蜘蛛?”
痒实在是一件要命的事,比痛可难忍多了。
“嗯。”薛闲一边应着,一边非常吃力地将那滑不留手的圆珠从指间挪到了掌心,为了以防对方仰仗圆润体型从手中溜走,还不得不将它监禁住。
薛闲蹭了蹭手,干巴巴道:“它咬我时,喝了我一口血,又吐还给我一口毒汁,礼尚来往。”
玄悯:“……”
他又将另一张拍在了薛闲乌骨鸡爪似的爪背上,而后轻捏着薛闲的下巴,让他将脸朝左边偏一些。脖颈延长往肩膀的筋骨线条因为这个行动而绷直起来。
它收回的响动实在藐小,若不是薛闲耳力过人,怕是底子听不见。薛闲手肘架在膝盖上,漫不经心肠侧耳听了一会儿,精确地辩白出了那声音地点之处,而后简简朴单地伸脱手指摁了上去。
紧接着,又有某种液体顺着同一条途径被送进了皮肉之下。
那模样实在欠都雅,整只手活似被火熏燎过又浇了一层菜汁普通,活似乌骨鸡爪。
他被那圆蛛咬过一回,天然吃了经验,改换了钳它的角度,将手掌中的玩意儿给玄悯看了一眼。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冲玄悯所说的话刚说完,尾音还缭绕在这间石室里,手指上面那圆珠似的东西便俄然抖擞反击了一下。
薛闲只感觉指腹俄然被甚么东西刺了一下,血液被吸出的感受非常光鲜,而于此同时,那生脆的圆珠也随之缓缓收缩起来,仅仅一口,就比本来大了整整一圈。
他话为说完,就见薛闲摁着掌心的那根手指已经出现了青玄色,由指尖一起朝上伸展,眨眼间就到了手腕。
只是此次,那圆蛛较之先前又有了窜改――它的色彩仍然褪得同薛闲掌心皮肤色彩极其类似,只是在浑圆的腹部多了一条血线。
料想当中,指腹之下有一小粒圆珠似的东西,光滑生脆,仿佛只要略微一动,那皮壳就要被揉碎了。薛闲想起了之前在竹楼地下,从心魔中脱身出来时闻声的圆珠滚落在地的声音,眸子一动,扯起嘴角道:“我抓着了一个好东西。”
玄悯在看那些字符,神情沉肃而安静,目光顺着那些奇特的标记一个个缓缓挪动着,仿佛真能看懂内容。他头也不回道:“也许是不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