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去病人在半空,几次奋力挣扎,都没能卸去加诸于身的沛然大力,始毕生不由己,所幸哥舒东煌是仓促发力,固然血染衣衿,竟没能让他受太重的伤。
刘去病一梗脖子:“我娘说过,一饭之恩死也知。二爷也说过,这是句令媛难买的好话。刘去病一辈子都不会忘!”
这回他也当真没有动用别的那只手臂去拦,而是狠狠一推公西十九的额头,推得对方身躯除双臂外完整给甩出马背,同时顺势一个翻身,整小我仰躺在马背上,头枕着马的脖颈,一条腿猛地向上弹起,径直撩向近在天涯的刀锋。
授刀传法,似主仆更似师徒的两人相视而笑。
“黑鸦校尉?”
“还在练当初那套入门工夫?筋骨劲力倒还马草率虎,可为啥没能凝集心根?是太抉剔还是你小子资质太差?今后就练这个,打起架来也短长些。”
受了重伤的公西十九俄然身子一倾斜向外摔了下去,可惜并没能借此摆脱覆在额头的那只手掌。
灵根离手,缓缓飘落,悄无声气没入刘去病眉心。
“别看你带来五百骑,到了二爷这里,顶多给你个百骑长做,不悔怨?”
直到此时,公西十九先前脱手的钢刀才堪堪落地,紧接着便被其仆人沉重的身躯砸中,终究无可挽回地碎裂开来,化作了一地感染了星星点点血迹的碎片。
跨虎穿林而来的刘屠狗说话间已到近前,停在林间坡上,居高临下,咧嘴笑道:“可不就是你家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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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东煌微微眯起双眼,刘去病的黑衣粉饰住他头顶大部分天光,偶尔漏下的几缕光芒反倒显得更加刺目。
方才那撼民气魄的一撞,仍然令很多人旌动神摇,两边相向对冲,成果竟然是近乎双双留步,由极动化为极静,没有设想中的存亡立判、跌飞坠马,就连公西十九那柄脱手的钢刀,都以一种极落拓的姿势直直坠落,不见半分炊火气。
哥舒东煌没有半分被偷师的羞恼仇恨,罡衣离体这类取巧法门,如果练气境地用来,不说能力没有这么大,并且尚不如将罡衣穿在身上更合用,如果灵感宗师,花些心机也不难创出,归根到底是小道,用处不大,更何况他真正看重的,实在还是那副以秘法磨炼出的麒麟罡甲本身。
既然是罡甲,天然另有铁靴。
这一幕极其惹人惶恐的画面却没能引发太多存眷,现在场中那令人目炫狼籍的短兵相接仿佛到了最为紧急的关头,自但是然吸引了统统人的视野。
不过他本就志不在此,而是闷哼一声,奋力抬起绵软有力的双臂,狠命勾住哥舒东煌的麒麟臂,继而死死绞住,借着下坠之势生生将哥舒东煌的身躯带得也是一歪。
林木之间,有黑衣骑虎腾踊而来。
在这之前,两道清楚非常的骨裂声远近可闻。
当日顺手给了小乞儿一柄刀,本日换回的何止是五百骑?
病虎山二爷笑容暖和,禁不住回想起那座叫做无定的西北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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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一身修为,除弹压心湖的屠灭真形以外,其他尽数被刀种心根融汇为一炉,能聚能散,现在胯下这头猛虎以胸中气象为筋骨、屠灭刀气为皮肉,比例能够随便增减,耗损远不像当日追杀羊泉子时那般可骇,用来赶路和人前耀武扬威可谓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