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本日所见所闻,摇了点头:“嗨!到时如何,还未可知呢!”
他歪头狠狠剜了公西十九一眼,暗道这厮终归没把曾经白狼死士的身份完整放下,有事竟不先来禀报本身,看来转头还得好好整治一番,这才晓得你杨爷家小鞋的短长!
他选了郊野一个僻静处,微微闪现气味,便是一道灿烂刀光冲天而起,刺破浓厚的夜色,却又如电光般一闪即逝。
她一句话说完,鬼面金眼狰已奔出十余丈,只留给刘屠狗一个风风火火的背影。
刘二爷怒道:“那还不滚去买些好酒返来?不然等公西少主来了喝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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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因见哥舒东煌这个正主都走了,围观的各营兵将已散了大半,唯独一众黑鸦未动。
刘屠狗挠挠头,扭头问杨雄戟道:“你刚才说哥舒东煌有资格插手大朝会?”
杨雄戟纳罕道:“咱等的是公西少主,这个窦少主瞎凑啥热烈?镇狱侯也是,早不见晚不见,怎的挑这个时候?有这闲工夫,即便不去上朝,也该去整治整治过河拆桥的哥舒那厮嘛。”
刘屠狗发笑道:“急甚么,即便要西征白戎,如何不得筹办个一年半载的,哪是这么轻易就能打起来的?更何况……”
刘屠狗点点头:“呦,官儿升得挺快,这厮果断狠辣,是小我物,只跟我们不是一起,早走早好,天子让他去祸害戎人,也算是知人善任。”
谈笑着,三人翻身上马。
“我这一千戎人精骑出自金帐单于麾下,非是越骑卫中那些归化的蛮夷可比,放到南边去折腾周人尚可,带到西北参与灭戎那就是个笑话,既挡了我的路,自当剪除!”
杨雄戟朝哥舒东煌的背影呸了一口:“传闻是因诽谤白戎三大王帐、挑动蛮夷争斗有功,智勇皆备,特旨拔擢,自诏狱调入禁军,升授北垒副将、都统衔,虽临时没给一兵一卒,却得了个甚么参赞腾、甘、凉、并四州平戎事的差事,有资格插手大朝会的。”
小药童会心,点点头道:“二爷在楼上饮宴时,地气的确乱了一乱,也就是半晌的工夫。”
酒足饭饱以后,刘屠狗告别了南史椽,带着去病、弃疾两个孩子绕回京师北门外。
“这可奇了,我先前还当是甚么人活腻歪了,竟敢惹到诏狱头上。哥舒啊,你说天子既然允了镇狱侯把你这一千戎骑招进京师,如何说翻脸就翻脸?我部下有个董迪郎,家里头管着朔方越骑卫,此中兵卒也多是心向大周的蛮夷之人,也没见天子如何猜忌不喜啊?”
本就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世人这一让,哥舒东煌营寨内的气象便一览无余,刘屠狗扭头看着,但见营寨里血流了一地,各处的戎人尸骨,大多已烧得脸孔全非,未被烧尽的尸身上、地上各处插满了箭羽,很多还在燃烧。
只看这惨痛气象,哥舒东煌从西北带来的一千戎骑,即便没死绝,怕也是所剩无几。
远远就见自家黑鸦卫营寨旁的另一座营盘外头,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此中黑鸦也自很多,只是人虽多,却出奇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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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迈步,隔空挥袖将紫燕骝身上灰尘拂去,又拍了拍它的脖颈以示安抚。
杨雄戟迈步上前,嘲笑着瞥了一声不吭的哥舒东煌一眼,旁若无人地大声道:“先是下毒,接着就放火,又有北军大营的人奉了天子的旨意过来,将营寨团团围住,见有没死的想往外冲的就乱箭射杀,死得差未几了就出来挨个补刀了账,这才刚锁上门走人没多久。自始至终,这位姓哥舒的爷们儿就直挺挺地杵在这儿,眼睁睁地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