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弩箭临身,他才不知死活地舞动双臂,将本身护在青衣袍袖之下。
天门与青屏之北,天水雪原南端,一个青衣长剑的年青人正徒步顶着风雪北行。
剑气何其锋锐,十几匹军马的前腿刹时就被削断,随即被身后赶上的火伴撞得骨断筋折,哀鸣着步了仆人的后尘。
青衣年青人远远地张望,疆场上千奇百怪的死状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再理睬被一脚踩塌颅骨而毙命当场的悍勇百夫长,青衣年青人借力高高飘上半空,朗声长啸道:“郑殊道求见公西少主,无歹意。”
即便是境地最高的百夫长也没能看清那剑的模样,因为伴跟着青衣年青人出剑的行动,从剑鞘中被拔出的并不是雪亮的剑刃,而是一条黑灰色的灵气长蛇,或者说是……剑气!
攻守两边在人数特别是妙手数量方面的绝对差异,使这场本来能够吞噬无数血肉的攻城战显得有些虎头蛇尾。
城门摇摇欲坠,城墙上已灌溉了充足多的血。
这一起上,他已经不止一次被沿官道南奔遁藏兵灾的美意人拦住,却只是点头笑笑,在对方不解和怜惜的目光中往北而行。
火线被鱼头鱼身撞开的激流敏捷合拢,狠狠击打在鱼尾上,立即碎成了无数赤色的浪花……
青衣年青人手腕一抖,挽了一个剑花,那道黑灰色蛇形剑气如活物般矫捷转向,如一条绊马索横截在发疯的马群火线。
甘州大小官员将领私底下提到父亲都统儿校尉的青阳军,多有称之为袁家军的。这话不能说错,但多少有些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