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淋漓而下,沾湿了衣衿。
“如此好菜,岂能无酒?”
见老王掌柜气得跳脚,刘屠狗乐得哈哈大笑。
若能请来一名红衣神官主持处所祭奠,当真算得上一件可贵的盛事,乃至会被写入处所志里永久记念。
乃至大周皇城中都有一座谷神殿,殿中撤除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与摆布祭酒,就属为数未几的红衣神官最受世人尊崇。
“屠狗啊,眼瞅着这就到年根儿了,你既然不急着赶路,不如留下跟老头子一起过年?”
刘屠狗咧嘴一笑,暴露洁白的牙齿,问道:“如何?”
别看活阎王在天水乃至甘州凶名远播,在更加渊深难测藏龙卧虎的中原江湖里,病虎山二爷还是只是个知名小卒。
爆仗声声,欢声阵阵,万家皆团聚,总把新桃换旧符。
他与裴洞庭硬拼一剑,虽没出缺胳膊少腿,但周身灵气乱窜,脏腑经络皆受重创,实在伤得不轻。
重伤未愈的刘屠狗单独上路,一起游山玩水,逛逛停停,倒也清闲安闲。
他摘下了束发紫金冠,不输女子的超脱黑发随便披垂,再加上眉心那道嫣红竖痕,虽不见了世家子的繁华气,却多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萧洒不羁。
老王掌柜闻言毫不踌躇地点点头,答道:“那当然有了,别的不说,过年时候城中的庙会最是热烈了,甚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有。特别啊,本年的谷神大祭将由一名红衣神官亲身主持,不瞧瞧就太可惜了。”
小二很快递上一坛泥封的陈大哥酒,刘屠狗很有豪侠风采地伸手接过,一巴掌拍开,小酒馆里立即酒香四溢。
这也是大名豪族与贤人高姓之间最为直观的差异,没有出过贤人,影响力就只能范围于一隅,号令不出自家领地。
这个小酒馆是熟谙贩子的狗屠子穿街走巷时的不测发明,店里每天做啥菜全凭大厨小我的爱好,并且只用最新奇的食材,如果没买到,干脆就关门停业。
不得已就近找了个小县城涵养,刚有好转,狠心的慕容小娘儿就借口有事,抛下了不幸二爷,快马加鞭直奔京师而去,当真涓滴都不拖泥带水。
他身上月红色的粗麻衣裳式样独特,介于劲装与袍服之间,下摆较短,利于腾挪;袖口却很广大,是一个椭圆形的截面,既不影响出刀,又能将屠灭的刀身藏在此中。
刘屠狗大闲人一个,一起穿州过郡,屁股背面没人追杀,也没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赶上不伏侍。
如许一打扮,刘屠狗本来算不上如何姣美的脸庞突然活泼起来,让老王掌柜与裁缝铺小厮都是面前一亮。
身边没了那貌美腹黑心机难测的紫衣小娘儿,二爷又过起了信马由缰的懒惰日子。
而新年谷神大祭作为一年中最为昌大的祭奠谷神的典礼,上到朝廷下到百姓都极其正视,通过祭奠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本固邦宁。
他很利落地打赏了小厮,赏银之巨充分表现了二爷的财大气粗,也让老王掌柜确信,这位小爷不是没钱,较着是锦衣玉食腻了想换个口味。
对于有卸磨杀驴之嫌的慕容春晓,他实在并无不满。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真提及来,刘屠狗固然冒了些风险,却实打实换来了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灵感妙境,另有啥不满足的?
刘屠狗单独一人,舒畅地坐在一家僻静的小酒馆里,面前摆着两只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