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与蛮固然并称,实则一为兽、一为人,只是十万大山当中民风与周人差异,蛮人每个部落皆以妖兽为神灵、图腾,且视所供奉的兽类为亲族。”
她很有些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闻言便笑,笑声极有磁性:“我让你批评一下天井中的花树,如何就扯到甚么军法上来了。”
“提及来,你就藩光阴固然不长,长进倒是实在不小。皇姐但是传闻了,大朝会上父皇对你奖饰有加,还晋了你的爵位,成了端庄八百的亲王,这下子,太子和汝南怕是要提心吊胆喽。”
“提及来,京师周遭的山中,想寻一头成了气候的妖兽也难。兰陵,你既深切妖蛮要地,当知此中真假,你且说说,这十万大山当中的妖蛮,到底是何景象?”
“你被赫连明河刺杀,父皇却当作没瞥见,不过也是为了西征大计,让你受一次委曲罢了,不然你不过就是立下一次不大不小的军功,这亲王之位得来的也过分轻易了些。”
姬雉见状,不由得大笑,
姬雉笑了半晌,见姬天行面色不愉,这才停下,持续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我方才说的只是此中一层意义,另有一层,此次西征,父皇是要拉十万大山的统统妖蛮下水的,赫连氏入局不过是个开端罢了。此事那云州妖王又岂能不知?只不过妖族当中神通妖王太少,他自发势单力孤,这才默许赫连明河上蹿下跳罢了。”
那名管事见了,赶紧挥了挥手,轻声道:“殿下与兰陵王爷有要事相商,不相干的都退下!”
四周的奴婢仆人们俱都识相地向厅中施礼,随即仓促收支了院子,竟是一眼也不敢多看,一刻也不肯多留。
坐在花厅中的兰陵王姬天行见此景象,笑着恭维道:“臣弟才一进京就传闻皇姐巾帼不让须眉,不但亲手调教出了一支劲旅,常去山中打猎摈除野兽,便连府中也是以军法治家、端方森严,本日一见,公然不虚。”
姬雉抬眼横了姬天行一眼,嗤笑道:“你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想必现在内心还在抱怨父皇,为何先要你震慑蛮族,随后又派汝南去做好人?”
姬雉坐直身子,正色道:“是与不是,只要你本身晓得。我却有一句话要奉告你,父皇此举,与他一面让汝南在南边压抑佛门,一面又暗中支撑佛门北传是一个事理。汝南不但没有是以透暴露不满,反而在大朝会前就主动上表,请缨去招安罴蛮入军,这就是汝南的过人之处了。”
姬天行也笑道:“臣弟一进院子就瞧见了这繁英满树的盛景,这树上所生之花,其大如掌,粉红浓艳、紫红华贵,又披收回颇似兰花的暗香,想来便是南海王兄封地中最负盛名的‘兰花树’了。皇姐要臣弟批评花树是假,想要打臣弟的秋风才是真吧?”
“才说到神通妖王,现在天下真正为人所知、且在近二百年当中另有踪迹闪现的,除了十万大山中的这一名,便只要病虎石原了。妖族好歹也是一族,父皇和汝南要做成此事,病虎山的态度就尤其要紧,而这也是那刘屠狗能一向活蹦乱跳到现在的启事地点。”
姬天行闻言,沉吟半晌方道:“十万大山过分广袤,臣弟也不敢说摸清了妖蛮真假,只是略有所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