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抬手止住欲开口的护殿红衣统领,笑道:“此子羽翼初丰,便迫不得已早早振翅图南,稍有不慎便要摔个骨断筋折。曹公如此高看一眼,是不是言之太早了?”
垂垂躁动狂热起来的沉默中,一身泥水的杨雄戟猛地单膝跪地,大吼道:“部属誓死跟随!”
“入我门来,存亡有命,祸福自招。”
“张三本就是季子,有朔方边军的压抑,大旗门不大能够再强大,只能守成。大丈夫行事,岂甘心看家守院?”
轰的一声,金城关高低的士卒几近不约而同地交头接耳、窃保私语起来,看向刘屠狗和黑鸦们的目光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全无方才被震慑后的畏敬顾忌。
刘屠狗不耐烦道:“甭把本身看得太高,二爷做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要么持续穿这身黑皮,要么滚蛋!”
“人皮鼓,刀吼长风,男儿志,豢蛟骑龙,要长枪大剑,谈笑胜利!”
(第二卷大抵就是如许了,意已尽,就不水了。在揣摩着是不是跟上一章一样写个卷尾语再来个剧透甚么的,你们感觉呢?)
“我上楼去见到了曹公,没有跪。来日见到镇狱侯、见到天子,一样不跪。”
刘屠狗居高临下目视这位新晋宗师,咧嘴一笑:“狗屁的魔门,二爷只认得黑鸦卫的自家兄弟,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滚蛋!”
也只要比年烽火的北地边镇才气孕育出如此不含一丝柔媚脂粉气的大丈夫长歌。
徐东江、曹春福等一众血棠旧部紧跟着跪下,齐声照应:“部属愿效死命!”
第二旗数十黑鸦如梦初醒,这些被任西畴收伏的逃亡之徒赶紧跪下,如同任西畴普通五体投地。
任西畴,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李统领,诏狱今次毫不避嫌地扩大权势,怕是得了陛下的授意要大动兵戈了,今后不免要压过你麾下的护殿红衣一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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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跪地施礼,出身董家与大旗门的黑鸦们尽数跟着跪下。
许逊明显是军方安排进诏狱的密探,眼下死了,诏狱竟要求军方赔一个,哪怕谁都晓得许逊的死只是一个借口,可如许让人哭笑不得的要求却没人敢当作儿戏。
曹宪之看了一眼这个近乎与他平起平坐的谷神殿左祭酒,眼中有了一丝不易发觉的不屑之意。
(本卷终)
脸上刺了一朵黑火的任西畴笑容妖异狰狞,他对四周的杂音充耳不闻,站直了问道:“校尉大人仿佛费事缠身,可敢再收留一个魔门北宗的孤魂野鬼?”
可这后患,毕竟还是来了,还来的这般光亮正大,教各方连同二爷本身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杨雄戟眸子一转儿,怒喝道:“任老哥已决意跟随大人,你们还踌躇甚么?”
鼓声渐起,金城关内城响起了雄浑歌声,三百余黑鸦军汉扯着铁嗓大声嘶吼,喧闹狼籍、不成曲调。
面前尘凡万丈,实在倒置迷离,但因果二字,反倒越见清楚。
(啊呀呀,又差点儿忘了,感激~斜风子~道友的打赏,屠龙氏铭感五内。)
城楼下,三百余黑鸦牵马而立,昂首望着城头,纹丝不动,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