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头皮发麻的刺耳铁器摩擦声中,疆场表里无数人都瞥见了那漫天飞溅的炽热火星儿。
一身金甲的金城将军重重点头,气味沉凝浑厚好像盘山巨蟒,提了两柄龙鳞紫金锏迈步走下城楼。
当下李秀蛟故作不悦地闷哼一声,低头望去。
他身后一百骑赤狮红甲长枪平举,狠狠撞入屯骑校尉以一人之力斥地的狭小通道,有人失蹄坠马被踩踏成泥,有人有惊无险横冲直撞,待掌中长枪将三五狼骑穿成一串后才毫不踌躇放手弃枪,顺手拔出腰间长刀大砍大杀。
饶是如此,在这条坦途之上仍装点下数十朵凄艳的赤红血花儿。
端木赐也不去看那位虽已死力收敛却仍难掩放肆气势的金城将军,而是抬手指向疆场中间某处,问道:“贺兰山苦修士与护殿红衣名异实同,都说同业是朋友,李统领觉得这萧驮寺如何?”
一眼望不到边沿的狼骑大潮澎湃而至,倒卷上屯骑红甲紧密抱团而成的坚固礁石。
“李统领所言无差,贺兰王帐大而不强,不敷为虑。”
“陷阵!”
每排红甲弃枪后便由最为悍勇的百骑长打头,由厚重枪墙渐次转作锋矢形的残暴尖刀,将狼骑大潮刺出十道深深凸起。跟着时候推移,十道凸起垂垂连通,构成一条由数百狼骑血肉铺就的宽广坦途。
几滴血珠溅上赤狮熟铜面甲,好像狮眼中流下的殷红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