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灵玉”二字时，冥王的眉头稍稍动了下，似闪过一丝非常，却在转刹时规复一派轻松天然，“灵玉？莫不是北域女神灵玉？”
毕遴抽了抽嘴角，道：“朱雀神君说的？他怎麽会晓得斯泽的事……”
就在这时，沅夕终於开了口，一阵空灵而悠远的歌声从他的嘴里淌了出来，明显声音不大，却在转刹时伸展开来，连远在数十里外的幽都城内都能听得清楚。
就算真要说也是先跟他说，怎麽邙羽会是第一个晓得的！
他瞪大眼睛看着坐在石头上那一脸乐呵的冥王大人，道：“陛下！你这是听谁说的？”
冥王点了点头当真地听着，像是很感兴趣的模样，这时又听毕遴道：“更巧的是，无墨在凡界借用的身子便是那女人的邻家大哥，有一回无墨试图对她发挥摄魂术，那女人固然灵魂遭到了动盪，却也是毫发无伤……”
沅夕却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只目光安静地朝河面看去，就在这时，只见他那黑洞般的眼睛色彩俄然渐渐地变淡了，玄色成了灰色，灰色又成了淡灰，最後归於一片黯白。
毕遴这下更吃惊了，的确不敢信赖：“啊？斯泽说的？”
冥王想了想，道：“仿佛是有次和邙羽一起喝酒时听他说的吧？邙羽克日不是驻守魔界吗？他说曾见过斯泽几次，问斯泽说的。”
而当沅夕止住了歌声後，忘川河上的暴风也止了，统统曾经闹腾的孤魂全都归於冰冷的河水内。河面一片安静，仿佛雨过晴和，那闹得冥王头疼的鬼哭也停了。
毕遴点点头，“恰是。”他笑道：“她人缘际会入了斯泽在凡界的据点，没想到不但关於里头的统统全都看得逼真，事後还一点没忘，乃至每天跑斯泽那读书筹办测验呢！”
毕遴点点头，道：“时候差未几了，部属这便唤沅夕出来。”
说完，高大的身影在转刹时化成一道黑风朝远处的冥宫而去，独留毕遴一人站在原地抽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