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恋慕你,”伊似是嘲笑,“练习期间还能出去玩。”
“我要在这儿给他烧纸,愿他泉下有知,能得安眠。”
我对潘叔说:“看来黄桂花想要个火盘和纸钱。”
下了楼,才看到那人头扎马尾,身着玄衫,光是背影,就能鉴定是修明无异。
“钟大人一收到阎王殿下的勘定文书,当即派我二人前来接引卢旺达。”又朝着卢旺达喊,“带你投胎去也。”
“管它从哪冒出来的。”黄桂花责备道,“快,打火机给我。”
鬼吏两两相望,咧嘴一笑,才说:“家眷烧钱,按理只烧到地府,至于收不收到,要看家眷在否阳间。”
我把黄纸整齐叠好,放在火盘里,从窗子投了出去,火盘竟自飞飘,遂飞到赵家佳耦脚根前,“甚么鬼?”赵洪军吓了一跳。
“这恰是出自伊先生之口,”鬼吏赔笑说:“并非我俩所言。”另一名鬼吏则问:“卢旺达,我俩受命引你上鬼域路,再转世投胎为人,汝,可另故意愿未了?”
“那可不成。”
“你就省省吧,天女下凡也不干你的事。”潘叔没好气地说,“今后少跟地府打交道。”
“也不是,”他有些支支吾吾地,“窗外……”
伊靠近了脸,瞄着我:“你干吗不美意义?”
“加下属机,我们雇了个司机,带我们到处去。”我又辩白。
潘叔指了指东北角的小轩窗,“扔出去就行。”
“你被别人炒了鱿鱼关我甚么事?”赵洪军回道,“别出了事就找我垫背。”
“三个大男人,哪来的甚么艳遇?”我辩白道,才无认识到说漏了嘴。
“这卢旺达也怪不幸的,”我说,“跟了糊口两个多月,还真有些不风俗。”潘叔还是没甚反应,连回一句也懒了。
“三个大男人?”伊开端迷惑,“不是你跟潘叔两人么?”
“你不是要投胎吗?现在如何的,不想去了?”我问。
“地府就这么个办事法?”
“借一步说话吧。”潘叔直言,修明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拂了拂袖,“能够啊。”
赵洪军又往上一看,仿佛是看到了监控,不由得有点亢奋,“你们看,监控,有监控,监控能够证明你在歹意挑衅。”
赵洪军又是左顾右盼的,“我看如许吧,在别的处所烧也一样,归正就是个情意。”
“听到没有,”赵洪军环顾周遭,“听听,他说的,他这是用心伤害,报警,从速报警。”
“甚么本日之祸?”赵洪军被黄桂花抱住,可火气正大着,“你别血口喷人。”
潘叔穿了金丝斓衫道袍,戴了纯阳巾,亲身下鬼门关一趟,下界钟文粹不敢怠慢,对之毕恭毕敬地说:“上界官府若勘定文书,须两三日,只要文书一到,鬼差必然前去带路,须耐烦恭候。”
卢旺达望着玄光镜上,中年的赵氏佳耦正吵架玩耍若顽童,又看了潘叔跟我一眼,言:“我已生无可恋。”
“那是陪着潘叔去探亲。”我又说,“刚才那穿戴道袍的,是潘叔的亲戚。”
“潘叔有个做羽士的亲戚?”
“是啊,连我也没想到。”我总算送了一口气。
“我可不想长命百岁。”我说,“如果位列仙班有这么好,为何天女总爱下凡?”
“鬼差大哥,”潘叔很客气地说,“可否借玄光术一用?”
“人既走了,该做甚么就做甚么去吧。”潘叔清算好桌上的家伙,一副全然没产生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