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拇指悄悄蹭过下唇,仿佛意犹未尽,回身朝方无镜和林欢眯了眯眼。
沈玹嗤笑了声,意有所指道:“庸人制造仇敌,智者交友朋友。”
……
她高低瞄了一眼林欢,眼睛弯成新月:“本来你就是林欢?娘舅嘴中阿谁一顿能吃十个大肉包的神人?”
甲申年十一月二十八,记录:她说要同本督缔盟。弱如蒲草,缔盟何意?本督竟然应允了,也是匪夷所思。见她忐忑坦诚盗取‘宝贝’一事,又觉好笑,若非本督提早将阿七的物件安葬,几乎变成大祸,不知阿七泉下有知会作何感触?
既然是送给她了,萧长宁也便再无顾忌了,堂而皇之地翻开观赏起来。
萧长宁到底还扒了沈玹的衣服, 暴露他健旺健壮的上身,肌肉线条在光芒下闪现出温润的弧度, 是她朝思暮想最熟谙的模样。
萧长宁一怔,而后才是欣喜,连反胃也不反了,噗嗤一声笑道:“本来是赠与我的啊。”
沈玹抬眼,窄窄的一条阳光横打在他的眼睛上,折射出凌厉的光芒。
“哎,别!”萧长宁伸手拦住他,心疼道,“你未曾用午膳的么?让御膳房做些新的菜食过来罢,这个已经吃剩了的。”
沈玹顿了顿,继而抬起一双锋利的眼来,“乃至是,皇上的身边。”
“本就是奸宦,长公主殿下一开端不也是这般以为的么?”沈玹低声翻着旧账,可眼里倒是愉悦的。
谁知一起身竟有些犯呕,她趴在床沿干呕了半晌,眼角瞄到身侧沈玹的枕头下放着一本熟谙的册子,不由一愣,将那册子从枕下抽了出来。
“你会在宫里待多久?”见沈玹放了碗筷,她便拿了贴身的帕子给他擦拭唇角。
熬得浓白的白玉鱼汤配乌骨鸡药膳,加上几碟冷热小菜和三鲜灌汤包,芳香扑鼻。有沈玹在,萧长宁不敢偷懒,足足喝了两碗才轻声软语地说:“沈玹,我真吃不下了。”
“本宫号令你拿来……唔!”
萧长宁总算松了口气,指腹在他腰间那道浅浅的伤痕处摩挲盘桓, 问道:“这是如何弄的?”
比及消停下来,已是两刻钟以后了,沈玹给她擦洗结束,这才拉开门传膳。
甲申年十一月二十七,记录:遇刺,亲了她。长宁长公主为对食一事吃味,本督见之非常欢乐……又不知欢乐何来?竟整夜不能心静。
阿朱咯咯轻笑,丢下一句“还真是个傻子”,便掠过林欢的肩一溜烟跑了。
林欢皱了皱鼻子,仿佛发觉到了一股如有若无的香味。
“朕实在不甘心,连万里以外的蛮夷之族都敢欺负朕年幼。”萧桓抬眼望着沈玹,像是在祈求一个答案似的,“莫非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狄人,一寸寸蚕食掉朕的肱股之臣吗?”
方无镜也怕沈玹闻声,亦用气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