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名德邦骑士挎剑攀上岑岭,悄悄唤着盖伦。
“甚么?甚么告急军情?”泰隆瞪大了眼睛。
城楼上收回几支零散的箭矢,射住了顿时人的阵脚。
“将军,小人冤枉,小人冤枉!”信使挣脱手臂上的束缚,不顾统统地扑上来,抱住了杜-克卡奥的腿:“将军,小人真是替德莱厄斯送信之人啊!”
夏末秋初,夜已经很深,从凌云而起的城墙往下看去,平原山岗如仰卧的巨人,在夜色覆盖中甜睡,远处的栈道上透出篝火模糊约约的亮光,夜风微凉,披甲的人在顿时俯瞰,风扯着他身后墨黑的纛旗迟缓飞舞。
落日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唉!”信使走后,杜克卡奥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软软地瘫在椅背上:“莫非,天要绝我诺克萨斯不成......”
“甚么?你说甚么!”杜克卡奥不成置信般瞪大了眼睛。
山涧的谷口早已没了人,唯有骏马驶过成千上万道辘辘的陈迹。
“回……回大将军,是德莱厄斯长官令……令小人前来的。”信使壮着胆量用颤抖的声音答复着。
“在!”两名披着玄色甲胄的卫兵,摆布并肩走了出去。
“我是德莱厄斯,快开城门!”
德莱厄斯望着渐行渐远的商队背影,一股哀伤涌上心头,就在昨夜,另有六千战骑和他一起出征,现在天,却只剩他一人。
朝霞凄寒,阴风残虐
杜克卡奥冷哼,负手而立:“来人!”
“艾欧尼亚七万雄师渡江,我十数万雄师危在朝夕!”
“甚么人!”
城楼上收回几声惊呼,城门缓缓开启......
杜克卡奥摆摆手,那名信使闻言如蒙大赦,唯唯诺诺地跟从两名卫兵退下。
雷欧碧蓝色的眸子悄悄抬起,望向骑士:“敌军的尸身都措置好了吗?”
“诺”两名披甲卫兵抱拳施礼,一左一右地架起信使的两条胳膊,就往门外拖去。
“噢?你肯定塞恩将军已经阵亡了吗?”杜-克卡奥嘲笑,意味深长的瞥了信使一眼。
“是......是的,小人肯定,塞......恩的确......的确弃世了!”
夏末秋至,洞明山上的雪莲花开了又谢了,播下去的松柏种子抽出了嫩芽,如果不细看,便几近与杂草没甚么别离。
一阵疾烈的马蹄声撕破沉寂,仿佛是百匹快马相互追逐,从前面缓慢地逼近。太阳已快落山,竟有上百马队在山野小道上放马奔驰,德莱厄斯猛地警悟起来,一按腰间的大斧,闪身靠在马后。德莱厄斯号称诺克萨斯军中步战第一人,却不长于马战,现在的他已经精疲力竭,按着战斧的手,微微颤栗。半个时候前的恶战,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数十道枪疤,数十道血汩汩的伤口。
“是德莱厄斯长官!德莱厄斯长官返来了!”
“噢?”雷欧一愣,嘴角微微抽动,暴露一丝无法的笑:“这小子......”
“敌,艾欧尼亚军七万,东渡保卫者大海,大肆打击吾一线天驻军,敌我血战旬日不足,吾军久战不堪,危在朝夕,沃里克泣血百拜将军,请将军速援,速援,速援!”
雷欧立在山头,轻抚宝剑,龙鳞甲胄上,却多了几道光鲜的裂缝。
手札还未燃尽,另有灰烬阋于纸上,门外响起孔殷的呼喊,一名卫兵孔殷火燎的闯了出去,脚下一绊,人却跪在了地上:“将军,祸事了,塞恩将军,阵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