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将军,是德莱厄斯长官令……令小人前来的。”信使壮着胆量用颤抖的声音答复着。
“将军!将军!”信使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脚尖撑地,死命赖在地上:“小人无罪!小人无罪啊!”也不知怎地,方才还结结巴巴的信使现在却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是德莱厄斯长官!德莱厄斯长官返来了!”
山涧的谷口早已没了人,唯有骏马驶过成千上万道辘辘的陈迹。
“唉,泰隆。”杜-克卡奥又是一声感喟,俊朗的面庞上浮出一丝苦笑:“你不晓得,就在十几分钟前,艾欧尼亚的万急军情便送到了本将军案前。”
手札还未燃尽,另有灰烬阋于纸上,门外响起孔殷的呼喊,一名卫兵孔殷火燎的闯了出去,脚下一绊,人却跪在了地上:“将军,祸事了,塞恩将军,阵亡了!”
夏末秋至,洞明山上的雪莲花开了又谢了,播下去的松柏种子抽出了嫩芽,如果不细看,便几近与杂草没甚么别离。
“罢了,不怨你们。”雷欧缓缓摆手,很久,长啸一声:“金凌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但愿,此人将来不会成为德玛西亚的亲信大患......”
“先生。”这时,集会室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戴着茶青色大氅的青年快步走了出去,将火线耳目寄来的动静抵到杜克卡奥面前,杜克卡奥面色一凛,借着烛光缓缓翻开了纸卷。他持续读了三遍,确认了这个究竟。
杜克卡奥冷哼,负手而立:“来人!”
城楼上收回几支零散的箭矢,射住了顿时人的阵脚。
夏末秋初,夜已经很深,从凌云而起的城墙往下看去,平原山岗如仰卧的巨人,在夜色覆盖中甜睡,远处的栈道上透出篝火模糊约约的亮光,夜风微凉,披甲的人在顿时俯瞰,风扯着他身后墨黑的纛旗迟缓飞舞。
“放屁!”杜-克卡奥吼怒,一脚将信使踹翻,拽下腰间佩刀,做势要砍信使......
“唉!”信使走后,杜克卡奥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软软地瘫在椅背上:“莫非,天要绝我诺克萨斯不成......”
“何事?”雷欧蹙眉,微微侧过身来。
诺克萨斯帝都,当局大楼最高集会室。
城楼上收回几声惊呼,城门缓缓开启......
“噢?你肯定塞恩将军已经阵亡了吗?”杜-克卡奥嘲笑,意味深长的瞥了信使一眼。
单人独骑,垂垂落寞拜别......
“你下去吧,好生安息...”
“德莱厄斯.......跑了。”德邦骑士微微欠身,半跪于地:“部属办事不力,请将军惩罚。”
“甚么人!”
“将军!将军!将军!”
杜-克卡奥涓滴不恼,悄悄地抚摩信鸽两扇羽翼,“真是个奸刁拆台的小东西。”杜克卡奥低声笑着,从信鸽脚上的竹枝里抽出了一封手札。
德莱厄斯望着渐行渐远的商队背影,一股哀伤涌上心头,就在昨夜,另有六千战骑和他一起出征,现在天,却只剩他一人。
“我是德莱厄斯,快开城门!”
“嗯,将军,照您的叮咛,我们已经将诺克萨斯阵亡的兵士当场埋葬,并找了和尚超度他们的亡灵,只是......”